那動作快準狠。
旁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人影站定，所有人看清那人模樣之後，他們臉上才各自露出驚訝的表情。
只見那人穿着灰色長袍，鬚髮皆白，雙眼卻矍爍精明，只一個眼神，就讓所有人鴉雀無聲。
葉若水嚇一大跳。
愣了半天，才大聲道：“豈有此理，你是什麼人？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在燕王府門口撒野！不要命了嗎？！”
王府門口的圍觀百姓被裏裏外外的侍衛隔開。
但這個老頭能在一瞬間越過重重阻礙衝進來，必定不簡單。
要是在平時，葉若水也會多想一想。
可今天虞滄的氣焰太過囂張，氣得她昏了頭。
虞滄仗着自己燕王妃的身份，有燕王給她撐腰，但這個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老頭可不是燕王府的人。
而且看他的裝束，一身衣服又髒又舊，必定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
葉若水這纔敢拿他撒氣。
“撒野？”
灰衣服的老頭冷笑一聲，似乎一點也不怕。
“什麼叫撒野？”
他反問。
葉若水被他問住。
見對方態度依舊猖狂，她心裏起了些疑惑。
可她看向慕潯厲，對方卻也是用某種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老者，眼底都是懷疑。
連宸王都不知道他是誰。
“哼，你可知道，你剛纔踹的是燕王府的管家，你一個賤民竟敢如此放肆，簡直不把燕王放在眼裏！”葉若水又道。
輪椅上的慕江寒看了她一眼。
沒等他開口，一旁的虞滄就笑了笑，道：“宸王側妃別狐假虎威，要欺負人，就用你們宸王府自己的名號，你又不是燕王府的人，打我們的名號幹什麼？”
“你——”
“這位老先生，不知閣下究竟什麼身份，爲何要在王府門口放肆？”慕潯厲也開口了。
雖然沒有像葉若水一樣質問呵斥，但在說話的時候，也已經讓身邊的親衛將老頭團團圍住，不讓他有機會離開。
剛纔他匆匆而來，他們沒來得及反應，才讓他揪住了空當。
但如果是現在，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燕王府的老管家剛纔捱了他一腳，現在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還有命沒有。
燕王府的人沒有反應，慕潯厲卻不肯善罷甘休。
“老頭子是什麼人，你們不配知道，老子只是來告訴你們，這個混賬，老子要帶走！”老頭說着，就將地上篩糠似的林晚謠拎起來。
慕潯厲原本是打算讓她留下，繼續膈應虞滄他們，自然不會容忍她被帶走。
他冷笑，“這恐怕由不得老先生。”
“怎麼，你也想死？”
“大膽！”
“放肆！”
“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嗎？敢得罪宸王，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宸王府的人開始放狠話。
彷彿這樣就能震懾住對方。
虞滄雙手抱胸看了半天，最後終於看不下去，道：“你們真不知道他是誰嗎？他是百草谷谷主，柳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