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歇斯底里道:“你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小團剛纔差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他是皇室嫡長孫!京城那些人已經坐不住了!他們肯定不會讓他活着走到京城!”
雖然刺客已經死了。
但不用想也知道,衝着虞小團,必定就是因爲他頂着個皇室嫡長孫的身份。
情況迫在眉睫。
慕江寒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還在關心其他人的身份。
虞滄這次是真的嚇到了。
如果危險只衝着她,她不會怕。
但虞小團不行。
他還那麼小,不應該被牽扯到這些無關的恩怨中。
“這才第一天,後面該怎麼辦?”她質問道。
慕江寒卻依舊平靜。
他看着首次情緒失控的虞滄,“你不是知道嗎?”
“……什麼?”
“在你答應讓他頂上這個身份的時候,就註定會遇到這些麻煩,既然早就知道,爲什麼還要說這些?”慕江寒輕嘆着。
他冷靜地反問。
虞滄早知道的。
在慕江寒決定認下這個孩子,給他一個身份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對他們來說,不僅是保護,也有防不勝防的危險。
這是他跟慕江寒的交易。
沒有什麼風花雪月。
只有真金白銀。
這是她自己親口答應的。
只不過在這之前,虞小團並沒有這麼切身實地感受過危險,她也存着僥倖心理。
只有今天。
那刺客的刀真真正正要落到虞小團頭上的剎那,她才真正明白,什麼是痛不欲生。
她不願承認自己的自私卑劣,卻責怪慕江寒。
還有她。
爲了錢財,拿自己的孩子做交易。
她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我……”
“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不過本王之後會加強人手,儘量保護你們。
“不過,有那個面具人,你們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淡淡說着。
他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分析機器。
在權衡過利弊之後,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出什麼對自己有利。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是什麼。
世人眼中,燕王暴虐殘忍,陰鷙可怕。
但只有真正在他身邊的人才會明白,這個人,暴虐是假,殘忍是真。
他的冷漠讓她感到害怕。
虞滄的肩膀微微顫抖。
虞小團被她抱着,也感覺到了她的情緒。
他以爲燕王的話嚇到了虞滄。
正要開口,就見虞滄先一步擡起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冷漠男人,“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那人是誰。”
他又問了一遍。
他悠悠轉動着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
“他武功高強,若能爲本王所用,京城之行將會順利很多。”
“……我不認識那個人。”
“他幾次三番救你,你不認識?虞氏,本王沒有太多的耐性,你最好不要浪費本王的時間。”
“當時房間太黑了,我也只能隱約看到他那張面具青面獠牙的,其他都看不清,不過,你要是想幾找他的話……他身量大概比我高一個頭,不胖不瘦,耳後……有一顆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