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團的身子瞬間緊繃起來。
唯有虞滄依舊淡定。
她像沒事人一樣，轉過去，看向身後面沉如水的男人，“殿下來了，喫好了？”
她似乎一點兒沒有被人抓包的尷尬。
自從昨天之後，她對慕江寒的態度又急轉直下，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慕江寒冷笑。
“本事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他並不後悔自己昨天說過的那些話。
也沒有義務去安撫她。
“殿下說的是，我記住了。”虞滄也沒有要跟他廢話的意思，“所以，我們現在啓程嗎？”
她不想跟他廢話。
慕江寒輕哼一聲，讓川流將他扶上馬車。
他上去之後，虞滄也帶着孩子上去。
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
馬車周圍的護衛增加了。
但虞滄臉上並未露出任何感激的神色，只是沉默。
隊伍啓程之後，她也不開口。
一路寂靜。
虞小團原本還很警惕地看着慕江寒。
但小朋友的注意力必定有限。
沒一會兒他就覺得無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昨天你說的那人，本王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慕江寒這纔開口。
似乎也不怕虞滄假裝聽不見。
正在給孩子裹被子的虞滄頭也不擡，淡淡回道：“是嗎，只有那麼一點點訊息，殿下倒是很有信心？”
“只要你給的信息是準確的，那就總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我沒有理由欺瞞殿下。”
而且還是兩次。
他不知道虞滄會不會婦人之仁，做出一些添亂的事情。
最好是不要。
他不希望事情變得麻煩。
“他的身份，還有目的，我都不清楚，救下我們的那兩次，究竟是爲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爲了這樣一個人，得罪燕王殿下呢？”虞滄冷淡道。
這個答案讓慕江寒也覺得很意外。
他平靜的眼眸中終於出現些許漣漪。
“你……”
“殿下要去查那個人的身份，同時也會查他的目的，這對我來說，也不算壞處，爲何要用虛假的信息來干預？”
她的聲音沒有溫度。
但每一個字都充滿的理智。
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
而是冷靜到讓人刮目相看。
但她周身那股冷漠是做不了假的。
慕江寒不太明白她到底什麼意思。
想了半天，才道：“你就不怕本王查清楚他的身份，殺之，永絕後患？”
“殿下胸中有溝壑，再說，你決定的事，也不是我這個無知婦人可以隨意改變的，不是嗎？”
這一句冷冰冰的反問，讓慕江寒說不出話來。
這是他昨天跟她說過的話。
她還記得。
也是在這個剎那，慕江寒才終於明白，她這麼理智，又這麼冷漠的原因。
“你在怪本王？”
“不敢，我只是想明白了，我與殿下是合作關係，我和小團，都不過是你棋盤上的一粒棋子，渺小如塵埃，隨時，可以爲了殿下的利益，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