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寒的身份,去見別人府上的女眷,其實是不合適的。

    虞滄不知道這貨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但下意識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慕江寒從來不做毫無意義的事。

    但他不會在乎他做的事,會不會坑到她。

    在聽婆子說完那話之後,虞滄用最快的速度更衣完畢,也沒有帶上蠢蠢欲動的虞小團,只是讓林大牛看着他,就匆匆去了前廳。

    但她動作再快,慕江寒也已經到那兒一段時間了。

    虞滄走到門口,正好聽見兩人正在閒聊。

    準確地說,是慕江寒一廂情願地在跟人聊,聽那長亭候夫人的語氣,似乎並沒有多少耐心。

    “殿下,我已經等候多時,不知道燕王妃究竟什麼時候纔來?我的兒子還在等她的救命良方,他現在很痛苦!”

    她對慕江寒說話也是這種語氣。

    沒等虞滄走進去,裏面的人已經道:“姑母急什麼,女兒家收拾,總要費些時間的,況且是見姑母這樣的貴客,自然更不能怠慢。”

    那聲音依舊氣定神閒。

    說到一半,又像想起什麼,換了個話題,道:“說到笙哥兒,倒也是有些年沒見了,他最近還好嗎?”

    如果說之前都是毫無誠意的敷衍,那現在這句話,就是故意挑別人傷口了。

    長亭候世子跟虞家女兒的那些事情,京城上下早已經傳遍,就算虞滄不知道,燕王府的探子也早已經將這件事裏裏外外摸個清楚。

    虞滄昨天又去了長亭侯府。

    慕江寒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居然還厚顏無恥地裝傻。

    但讓虞滄感到驚訝的,並不是這個狗東西的厚顏無恥。

    畢竟她對狗東西的手段早有見識。

    讓她意外的,是他的那一聲“姑母”。

    沒想到,長亭候夫人竟還有這樣一重身份。

    那昨天她對自己那個態度,似乎也不讓她意外了。

    畢竟在衆多公主中,能夠不去和親,且留在京城的,身份地位必然不低。

    想到這裏,虞滄沒有再繼續往大廳走,而是在門外找了個適合聽牆角的地方,坦然地讓慕老狗自己去面對雷霆之怒。

    畢竟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也是要各自飛的。

    “慕江寒,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給你臉,你可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長亭候夫人忍無可忍地從位置上站起來。

    “我知道,燕王府忽然多出來個皇長孫,你正是得意的時候,但大周自古尊卑有序,我是你姑母,讓你媳婦去給我兒子看病,是理所應當。”

    “姑母這話,本王就聽不懂了,於情,滄滄昨天已經去給人看過了,聽老六說,人已經治好,沒什麼大礙,爲何今天又要再去?”慕江寒繼續裝傻。

    論這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本領,他認第二,恐怕沒人敢認第一。

    長亭候夫人臉都要青了。

    好半天,才一字一頓地道:“可她把最關鍵的藥方撕了!笙哥兒現在痛不欲生,她哪裏是在救人,根本是想害死我笙哥兒!虞家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今天你們要是不把藥方交出來,就別怪我鬧到金鑾殿,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那姑母,就請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