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她搞明白,就接到宮裏傳旨,讓她帶着虞小團進宮一趟。
只傳他們母子。
來傳旨的宮人叫李全福,是聖人身邊的內侍。
他說,聖人這是體恤燕王的特殊情況,特地囑咐他不必進宮。
虞滄覺得奇怪。
不過也樂得如此。
接完聖旨,李全福看了周圍兩眼,疑惑道:“咦,怎麼沒看見燕王殿下?”
畢竟宮裏宣旨,他這個一家之主不在,不太合適。
虞滄面露無奈,聲音也有些柔和,“這兩日暑氣重,我家殿下貪涼,害了風寒,這會兒還在牀上躺着呢,不能過來接旨,還請公公見諒。”
虞滄說着,從袖子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荷包,不動聲色放到對方手裏。
對方眼神都沒動一下,就將那荷包收入囊中。
動作非常熟練。
虞滄忍着心痛,臉上的笑意更加溫柔。
“公公要去看一眼嗎?不過我家殿下這兩日脾氣不算好,怕嚇着公公。”
說完,她又是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李全福當然沒有去觸黴頭的癖好。
誰不知道燕王惡名遠揚。
而且還聽說他前幾日砍了禮部左侍郎家公子的手,那宋年光已經跟聖人鬧過幾次了,聖上一直忍着沒問責,就是希望燕王自己去認錯。
不過看他這樣,希望也不大。
李全福將這件事轉告虞滄,又道:“既然殿下身體不適,就讓他好生休息吧,但宋家那事不可輕慢,王妃若明白,就請先去更衣,隨奴婢進宮。”
李全福臉上帶着微笑。
李全福見狀,又道:“兩位也不必緊張,聖人召你們進宮,只是想小世子了,順便問些其他,問完了,自然會讓你們回來。”
虞滄見這人似乎有意攀談,而且剛纔的話裏多有指點的意思,想了想,又不動聲色給人塞了幾粒金花生。
李全福一愣,但還是收進袖子裏。
“容我多嘴問一句,今天聖上那邊,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嗎?”
她聲音溫和,又很識時務。
李全福心情一好,道:“燕王妃可要有些心理準備,那長亭候夫人,今日也在。”
虞滄:……
哦,是她啊。
虞滄也想過對方不會消停。
照她那性格,找不到那小廝,肯定會換個發泄途徑。
虞滄就成了出氣包。
不過她跟長亭候夫人本來就有恩怨,接不接祁笙這件事,從本質上並不能影響什麼。
“多謝公公。”
“哪裏,燕王妃客氣。”
虞滄謝過對方之後,就帶着虞小團去換衣服。
來京城之前,慕江寒就讓人把她的衣裳置辦好。
她今日挑了一套青色的衣裳,都是用的上好的料子,剛好貼合她的身段,青色又顯得端莊雅緻,將她身上原本那股鋒利氣息遮掩,只剩柔和溫潤。
再戴上那特製的金絲面具遮住胎記,也不會衝撞了聖人。
虞小團則是穿着淺青色的小錦衣,腳上是繡工專門爲他做的雲錦小靴,頭上梳兩個圓圓的髮髻,哪怕是不說話,也顯得玉雪可愛。
“收拾好了,煩請公公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