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蟲屍本就張牙舞爪,在一根細細的針尖上,從慕洗塵面前晃悠過去。
慕洗塵嚇得閉眼,也不敢再跟她嗆聲。
虞滄冷笑。
不過既然東西已經拿出來,她也懶得再給這些人廢話,直接將那蟲屍放進提前準備好的瓷瓶裏,遞給慕洗塵。
慕洗塵一時還不是很敢接。
好像真怕那蟲子忽然活過來,爬進他身體裏。
虞滄見狀,冷笑道:“怎麼,六殿下居然也有萎的一天,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
虞滄這話真可謂踩了對方的痛腳。
慕洗塵深吸一口氣。
正要說些什麼,就看見身旁的上官明行上前兩步。
“六殿下性子率直,之前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燕王妃海涵。再說他年紀小,孩子心性,倒不失爲率真可愛,燕王妃長他幾歲,請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下官在此,先替他陪個不是。”他溫聲道。
這話看起來在責備慕洗塵,實際上卻在說虞滄氣量狹小,跟個孩子一般見識。
虞滄真是忍不住翻白眼。
二十出頭的人了。
還跟她扯什麼孩子心性,也真是有夠不要臉。
“上官大人客氣,我倒沒有跟他一般見識,畢竟我也是個率直的性子,大人覺得他那麼可愛,爲什麼不覺得我也可愛呢?”
“這……”
“還是說大人徒有個公正嚴明的名聲,實際上也是個護短偏私的?若是如此,那我的確不該申辯,免得哪日真進了大理寺的牢獄,不死,也要脫層皮呢。”
她似笑非笑。
他大概也沒想到,這位燕王妃如此牙尖嘴利,一時有些說出話。
皺眉半天,最後也只說出來兩個字:“抱歉。”
“好了滄滄,不要任性。”
慕江寒終於開口,阻止她繼續碾壓這羣人。
不過目的已經達到。
阻不阻止也都無所謂了。
慕江寒大概正是打着這樣的算盤。
他還很爲難地對那兩人道:“平日裏總是縱着她,把她性子寵壞了,但滄滄心眼不壞,還請見諒。”
這話,無非是將上官明行剛纔那護短又膈應人的話,換了種說法。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兩人一個挖坑一個填土,倒是配合得十分默契。
虞小團剛還氣鼓鼓的,現在卻也舒了一口氣。
慕洗塵氣得閉眼。
“不過,燕王妃既能知道這是南疆手段,不知能否根據蛛絲馬跡,找到那下手之人,助我等破獲此案?”上官明行話鋒一轉,又問。
這次虞滄沒有猶豫,“不能。”
上官明行一愣,又道:“下官可以出價……”
“上官大人想多了,我是那麼見錢眼開的人嗎,蠱術這一門比較偏邪,我也只懂怎麼解而已,要說根據一條已經死了的蠱蟲,找到原本的主人,根本就不可能,我勸你也別心存這種幻想,還是老老實實查……”
“一萬兩。”
“……”
虞滄:!!!
是她見識短淺了!
京城好多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