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無語了。
這人就是個悶葫蘆。
幾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完整的響屁！
真麻煩。
但該弄清楚的還是要弄清楚。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中攝魂術的？又是爲什麼會半途醒來？”
慕江寒中的那種攝魂術，說白了就是種深度催眠，讓人陷入夢境之中，似真似幻，當事人根本無法察覺。
那老周就是。
但慕江寒卻能半途醒過來。
還出去演了一場戲。
雖然只有短短几個時辰，但已經是個稀有物種一樣的存在。
所以她很好奇。
“因爲本王知道自己在夢裏。”慕江寒道。
虞滄一愣，“什麼？”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慕江寒態度冷淡，不過還是道，“有一樣東西，絕對不會出現在現實中，但本王在夢裏看見了它，所以篤定那是個夢。”
“……”
這下虞滄是真的驚了。
製作屬於自己的圖騰，並利用圖騰辨別夢境與現實，這是隻有專業催眠師纔會的東西。
而慕江寒卻能無師自通。
“殿下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虞滄這話說得意味深長。
慕江寒卻似乎已經不想理她，閉眼假寐。
虞滄也不再問。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戾氣。
就算慕江寒不去找那人，她也會想辦法找。
對方已經擺明要她性命，如果再不採取行動，就只能坐以待斃。
不管藏在暗處的那人是誰，想幹擾她賺錢？
門兒都沒有。
想到這裏，虞滄身上忽然透出一股攝人殺氣，就連在她懷裏的虞小團都感覺到危險，淺淺打了個寒顫。
連慕江寒微微擡起眼皮。
見身旁女人低眉順眼的樣子，還以爲她被剛纔那一出嚇到，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由撇嘴。
女人就是麻煩。
他低咒一聲。
想半天，從腰上取下一枚新制的玉佩。
上好的羊脂白玉，透着瑩潤的光澤。
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聽見虞滄冷冷道：“擾我賺錢着，死不足惜！”
慕江寒：……
行吧。
他默默把玉佩收回去。
憤懣中的虞滄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只有縮在她懷裏的虞小團默默嘆息。
馬車裏終於安靜下來。
過了會兒，馬車抵達燕王府。
這時已是夕陽西下，車簾外的斜陽悠悠灑進來，慵懶帶着寧靜，在馬車裏投出一道明亮的光影。
那道光影剛好將坐在兩個方向的人斜斜分開，彷彿天河兩端，彼岸各處，明明離得很近，中間卻有一道永遠無法跨過的天塹。
一人臉上光影斑駁。
另一人剛好處在陰影中。
虞小團伸手撈了撈那光線。
沒撈着。
“殿下，王妃，有人求見。”莫風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裏面坐着的幾人都是一愣。
不過沒等他們發問，莫風就很主動地解釋道：“看模樣應該是王妃的妹妹。”
虞青？
她怎麼會來。
一時間，虞滄也顧不上跟某人鬧矛盾，掀開車簾，果然看見虞青穿着淺藍色的光井散花裙，頭戴銀簪，站在王府門口等着。
旁邊是王府的管家。
看見虞滄，她也沒再理會身旁勸說的管家，只道了句：“姐姐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