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不用顧忌什麼。
那兩人一開始還沒明白她什麼意思,後來反應過來,臉色瞬間通紅。
雖都已爲人婦,但她們身爲名門貴女,何曾開過這種玩笑。
那脾氣急的牧香香當即紅了臉,尖叫一聲,就要衝上來跟虞滄拼命。
幸好被旁邊的洪夢之攔下。
她也紅着一張俏臉,厲聲道:“你身爲燕王妃,居然說出這種不成體統的話,要是傳出去,可知道別人怎麼看你?真下流!”
“下流?你們當着燕王叫他一聲殿下,揹着就喊他瘸子,你們就不下流?要我看,這兩面三刀,陽奉陰違,不止下流,還下賤!”
虞滄臉色一沉,瞬間狂風驟雨。
牧香香和洪夢之臉色煞白。
“你!”
“粗鄙潑婦,你血口噴人,我們纔沒這麼說過!”
“那你敢對天發誓,說我剛纔那些話,你心裏從未想過,否則就天打五雷轟?”虞滄從位置上站起來。
她笑着的時候,是春風拂面,但不笑的時候,就如出鞘寶劍,尖銳奪目,能將人眼球都刺傷。
“你……你……”
牧香香當然不敢發誓。
她顫抖地跌坐在自己位置上。
洪夢之也不說話了。
其他婦人在虞滄這氣勢之下,也不敢與她對視。
一時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葉若水臉色發黑。
而虞青早就傻眼。
她有些不敢相信。
眼前這個人……是虞滄?
“一個是四品鴻臚寺卿的兒媳,一個五品工部郎中之妻,還有一個,宸王府的妾,都敢在這裏編排我家殿下的不是。不如現在我們去前廳,讓你們的夫婿,還有宸王殿下一同評評理,看看這些所謂高官家眷,都是什麼嘴臉!”
那動靜震得人心口顫動。
牧香香抖得更厲害。
好半晌,她才結巴着道:“我們、我們纔不是這個意思,而且我們哪裏有說燕王,明明是在說你,你不要轉移話題,明明是你沒教養!”
“宸王府茶會,到現在主人家沒說幾句,倒是你一直在搬弄是非,我也想問問,究竟是誰沒教養,宸王府究竟是想辦茶會,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找本王妃的麻煩?”
虞滄很少在人前自稱王妃。
但她不說,並不代表她不是。
她是慕江寒明媒正娶的正妻,上了王府牒譜的。
再怎麼,也輪不到她們在這裏指指點點。
話落,她看向葉若水。
僅僅一個眼神,就讓葉若水覺得頭皮發麻。
她胸口微微起伏,說不出話來,更別說壓住虞滄的氣勢。
但那眼中的恨卻在不停醞釀,彷彿要將虞滄拉進呢泥潭深沼之中,徹底將她淹沒,才肯罷休。
氣氛尷尬。
虞青忽然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
這可真是個修羅場。
但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先溜走的時候,茶廳外面忽然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緊接着,穿着玄青色金絲鶴紋蒼雲錦袍的慕潯厲從外面走進來,同時道:“遠遠就聽着這裏熱鬧,你們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