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忘記說話,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華服女子從火光中走出來。
她渾身披着絢麗的光,臉上的金絲面具早已不知所蹤。
可此時此刻,不知是他們的幻覺還是怎麼,在那火光之中,他們竟恍然的覺得那胎記看不真切,取而代之的,是灼目的絢爛。
她就像是絕地中盛開的狼毒花,妖嬈豔麗,觸之斷腸。
“你……你怎麼……”
這些人中,最喫驚的怕是要屬葉若水。
她看着她,滿眼不可思議。
虞滄笑起來。
那笑意冰冷。
她也沒理會葉若水,只是直徑走向慕江寒。
慕江寒的臉色還很難看。
虞滄雖然一身狼狽,但還是笑了笑,道:“沒想到殿下爲了我,居然願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想想還有些小感動呢。”
說這話的同時,她也把手裏的虞小團塞進他懷裏。
小糰子已經暈過去,不過她也給人看過,沒有什麼大礙,應該是受了驚嚇。
她剛纔消耗了不少體力,實在沒力氣再抱一個糰子。
“三嫂終於出來了,害我擔心好久,不過沒事就好。”
兩人說話的間隙,慕洗塵也走上來。
看虞滄身上還有炭灰,就用扇子幫她扇了扇。
結果炭灰夾雜着塵土,帶起一陣咳嗽。
“老六,別添亂。”
慕江寒有些無語。
此刻他又恢復成了之前那個冷漠陰沉的燕王,剛纔那些心急如焚,坐不安席,彷彿都不曾存在。
慕洗塵看在眼裏,也不戳穿他。
“事到如今,宸王還要裝傻嗎?”
虞滄都懶得跟他解釋。
而且私以爲,她並沒有解釋的必要。
她是在宸王府別院遇到的危險,不管對方是真傻還是假傻,這件事都跟他脫不了關係。
她作爲受害者,應該要一個解釋。
“今日我們答應赴會,全是看兄長的面子,結果先是有側王妃蓄意刁難,如今又發生這種事,兄長實在欺人太甚。”
慕江寒冷着臉。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也沒有放開過虞滄。
其他人都看在眼裏。
慕潯厲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
雖然他心裏也覺得惱火,但這件事的確是他們理虧,所以面對慕江寒的質問,他還是耐着性子想要解釋。
“二弟誤會了,這件事不是你們想的這樣,本王也不知道這廂房爲什麼會走水,但是你們放心,本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說得信誓旦旦。
其實按照他以往跟慕江寒打交道的經驗,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應該就差不多了。
畢竟他一個不受寵的殘疾,以後還不是要仰他鼻息。
而自己願意屈尊道歉,已經是莫大的賞臉。
他不該不識擡舉。
但就在他這話說完後,原應該識時務者爲俊傑的慕江寒,卻冷笑一聲,道:“那兄長可就要好好查查了,不然,過兩天聖人責問下來,怕你沒有個交代。”
言下之意,這件事他一定會捅到順成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