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不理解。
這兩人，之前有這麼熟嗎？
“這小子太沒用了，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還總拖後腿，早晚天要出事，所以讓他練點基本功。”慕江寒冷哼道。
要是他再有用一點，也不至於嚇暈過去。
他這話語裏沒有任何縱容和寵溺。
只有嚴厲。
虞小團也很介意這件事，所以沒有反抗大壞蛋，而是乖乖又蹲回去，不敢再偷懶。
初秋的天氣，涼意還未徹底驅散暑熱。
虞滄看見他臉上細密的汗珠，心疼得不行，忍不住道：“殿下不必如此，小團還那麼小，遇到這種事情，沒有哭鬧亂跑，就已經表現得很勇敢了。”
虞滄說着，想去把虞小團拉起來。
她也不知道慕江寒是哪根筋沒搭對，忽然要來幫她教育孩子。
而且這個組合怎麼看怎麼奇怪。
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但沒等她靠近，就聽見那粉糰子中氣十足地道：“滄滄我可以！”
他不能成爲沒用的拖油瓶！
一定要成爲有用的人。
“你不用管我，相信我，我可以的！”
“那就蹲好，還有五息。”
慕江寒說着，戒尺又拍向他左腿。
“小腿不要打顫，下盤不穩，再加十息。”
“你……你有病吧，你這麼厲害，幹嘛自己不先給人做個示範？這都快喫飯了，還要加時間？”
以前都是虞滄負責教導虞小團。
不過她的教導，都是讓他看書，或者認一些藥材。
她知道虞小團聰明。
但也知道他對讀書沒什麼興趣，每次耐着性子讀書，只是不想讓她失望。
習武太苦了。
只要她賺夠足夠的本金，相信以虞小團的聰慧，肯定餓不死自己。
所以她拼命地賺錢。
爲了讓他以後能輕鬆一點。
“他根骨不錯，如果從現在開始習武，以後應該會有不菲的成就，你是他母親，也該知道，你保護不了他一輩子。”
“這就不勞殿下操心了，我身體好着呢，能活到他成年、成親、生子。”
“或許你該想想，如果你沒有活到那一天，那在他成長到能夠獨立面對危險之前，那漫長的時間，他又該怎麼度過？”慕江寒看着她。
那冰冷的戒尺落在他手心。
一字一句，發人深省。
“……”
虞滄並非沒想過。
在之前無數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她都在想，如果自己哪天真的死了，虞小團該怎麼辦。
除了錢財，她似乎什麼都不能給他留下。
而那麼小的孩子，真能守住她留下的小金庫嗎？
所以她無比努力地活着，除了求生的本能，也爲了虞小團，爲了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快樂，平安地長大。
可這次進京，她發現危險比她想象的更近。
尤其是昨天那件事發生之後，她更深刻地理解到，自己不可能保護虞小團一輩子。
他必須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習武真的太苦了。
他還那麼小。
“這些辛苦，他現在經歷了，以後就不用再經歷，你現在想讓他悠閒度日，等有朝一日你無能爲力的時候，豈不是要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