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沒辦法開口問清楚。
於是在翻一個白眼之後，也還是乖乖洗漱妥當，坐在牀邊。
正準備低聲問他，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拽過去。
男人的手時常是冰冷的。
哪怕是剛剛用熱水泡過，也會很快就冷下去。
現在他抓着虞滄的手，涼意通過指尖，一點點傳遞到她掌心：小九從小習武，聽力過人。
陌生的觸感讓她手心發癢。
她愣了愣，才捏緊手掌，指向不遠處的桌案。
那上面有紙筆，就算不能說話，也可以筆談。
她不太習慣這種接觸。
總覺得有些奇怪。
但慕江寒卻搖頭。
她可能不知道以習武之人的聽力，就算是紙筆摩擦的聲音，也一樣能聽得清楚。
虞滄皺眉。
雖說事急從權。
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坐在同一張牀上，還有陌生的接觸。
她雖梳洗妥當，但沒有脫下外衣。
慕江寒倒是個不計較的，穿着寢衣，在她手上繼續寫道：小九不會傷害小團。
不管他的單純是真是假，傷害虞小團對他來說都是百害無一利。
慕江寒篤定這點，所以才能放心讓他們待在一起。
而且虞小團也沒她想象的那麼傻。
那小子比猴還精。
就算慕浪生真想打探什麼，只怕也不一定能如願。
說不定還會遭遇一些他無法想象的意外。
想到這裏，他又想起昨天看到的虞小團奇異的睡姿。
“可是……”
慕江寒不痛不癢地說一句，就率先躺了下去，把外面的空間留給虞滄。
雖然是意外同寢，但他也表現出了足夠的君子風度，兩人各自蓋一牀被子，牀很大，完全夠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虞滄當然明白，對他來說，跟她同寢也是一種煎熬。
像他這種心裏有很多祕密的人，晚上連暗衛都不會留在房間，更不要說讓別人與他睡在同一張牀上。
做出這個決定，他也無奈。
虞滄要擔心虞小團，註定不可能睡好。
而慕江寒要防備未知的危險，以及隨時有可能鬧幺蛾子的慕浪生，應該也會難以入眠。
虞滄看着頭頂的覆海。
又看向一旁的地板。
過了會兒，才翻身拉起慕江寒的手，認真地在上面寫到：我還是去打地鋪，你自己……
她寫得很認真。
以至於一開始，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什麼異樣。
直到快要寫完的時候，某人沉穩的呼吸聲傳來，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尤爲清晰。
虞滄一愣。
“……殿下？”
她有些不敢相信，慢慢撐起半個身子，看向旁邊的人。
只見某人眉間舒展，呼吸平穩，睡得十分坦然，且踏實。
虞滄：？
好像哪裏不對。
她知道慕江寒是個有主意的。
但就這麼毫無負擔地睡了，也太沒有警惕性了吧！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慕江寒嗎？！
他不會又中攝魂術了吧！
就在虞滄準備給他看一看脈的時候，她攥着的那隻手，忽然反手一扣，將她身子拉了下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