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沒有留情。
蘇芊芊痛得尖叫。
“啊！”
“姑娘！”
蘇芊芊錦衣玉食，嬌生慣養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拿這實實在在的棍子往身上掄。
她心裏恨極了。
她要緊銀牙，狠狠瞪着虞滄。
在那痛恨之下，藏着一絲爲不可察的算計。
她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哦，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我打了你，在你身上留下‘證據’，就能用這個治我的罪？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我是大夫，所以很清楚什麼樣的力道，能留下多深的傷痕，比如你脖子上那個，現在看着還有點紅，但我保證，在你離開王府之後，連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同樣，棍子打到的地方也是，我今天就算把你打死在這裏，也沒人能找到任何證據。”
虞滄掂着手裏的木棍。
分明是笑眯眯說出來的話，卻讓蘇芊芊如墜冰窖。
生不如死。
“你！你好惡毒！”
“彼此彼此，哦對了，倒有一個途徑可以驗傷，就是讓仵作剖開你的屍體，驗明肌肉和內臟的淤傷，不過那樣的話，你就要被開膛破肚，連個全屍都沒有了。”虞滄說得悠然。
好像並不是在跟蘇芊芊討論她的死法，而是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蘇芊芊的臉，剛剛還是氣得通紅，現在卻只剩恐懼的慘白。
虞滄用棍子將她下巴擡起來，道：“要不這樣吧，蘇姑娘親自行刑，打斷這賤婢的腿，我便饒你一命。”
這輕聲呢喃，猶如惡魔低語。
蘇芊芊渾身顫抖。
“我的藥材很貴，你那雙髒腳，還不配來賠呢。”
“王妃饒命！奴婢知錯，奴婢知道錯了！”婢女哀求地看着蘇芊芊。
可此時此刻，蘇芊芊哪裏還有之前那副囂張的模樣，只能渾身顫抖地看着前方，眼中已經沒有神采。
虞滄冷笑一聲，不再看她。
在婢女絕望的眼神中，林大牛接過棍子。
蘇芊芊挪開眼睛。
她也不明白，爲什麼要那樣看着她。
反正不會死的啊。
只是、只是稍微有點痛而已。
她可是蘇家嫡女，怎麼能替賤婢受刑呢，不划算的。
慘叫聲響徹整個院落。
剛纔踩那些藥材的時候笑有多麼得意，現在哭得就有多麼慘痛。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喫，婢女只能一邊尖叫，一邊哭着告饒。
虞滄乾脆讓人端了一把太師椅過來，喝茶觀刑。
悠閒隨意。
王府的護衛也是見過幾次嚴刑的。
但都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麼害怕。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們好像忽然明白她爲什麼會是燕王妃。
她跟燕王，簡直是一個魔頭，一個女魔頭。
雙魔聯手，血流漂杵！
而且管家都不管的！
那蘇家嫡女不是很厲害嗎？
真的不會捅出簍子嗎？！
一時間，所有人心裏都生出同樣的想法，那就是以後得罪誰，都不要得罪這位可怕的王妃！
“虞滄，你會遭報應的！”
“我會不會遭報應，暫時不知道，但今天你的報應，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