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天。
就是順成帝生辰。
虞滄當天很早就被丫鬟婆子撬起來。
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一樣,被她們拾掇着,穿上正式的一品王妃冠服。
青色鸞雲紋的鞠衣,外面是綾羅廣袖赤金雲霞大衫。
頭上戴着用盛子一,青羅表、青絹襯金紅羅托里,前後各有花株十二,金蟬襻金,並用鋪翠滴粉縷金裝珍珠結制的頭冠。
金絲面具戴在眼角。
盛裝打扮的她僅僅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威嚴,彷彿隨時會出鞘的寶劍,那雍容華貴又鋒利危險的氣勢,與往常全然不同。
幾乎無人可以比肩。
丫鬟婆子給她收拾妥當,也連連感嘆。
虞小團收拾妥當,看到被丫鬟婆子攙扶出來的虞滄,眼睛都瞪直了。
慕江寒則是撐着頭,說了句:“果然人靠衣裝。”
他穿一身緋色親王朝服。
紅衣廣袖將他蒼白的臉襯出幾分妖異的邪氣,一隻手撐着頭的樣子,更是散漫不羈,有幾分隨性。
他的臉無疑是俊美的。
慕家的男兒多容貌出衆。
但唯獨他的俊逸中透着一絲捉摸不透的深沉。
與上官明行的君子之風不同,他的邪佞與冷漠給他整個人增添一層神祕矜貴,風華無雙。
若非他身有頑疾,只怕整個京城的貴女都要爲他沉淪。
虞滄看見他的樣子,有些苦惱地道:“彼此彼此,殿下今天這人模狗樣,只怕你的蘇表妹見了,更要發瘋了。”
現在總算懂了一些。
或許是她獨具慧眼。
也或許她是個純粹的外貌協會。
總之,只要讓她看到慕江寒這樣子,今天恐怕要出大問題。
“怎麼,你喜歡?”慕江寒擡眸看她一眼。
虞滄:……
這個人的理解能力,可能真的有些問題。
“我的意思是,殿下有這麼好的資本,應該好好利用,而不是整天磋磨我,你明明可以活得比現在輕鬆一萬倍的。”虞滄調笑道。
說完,她也抱起虞小團,走了出去。
她這身衣服不適合做這種體力活。
但她做習慣了。
慕江寒見狀,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再多說什麼。
管家安排的馬車早早在門外等着。
各個街道上也都掛上了喜慶的綵綢。
看來順成帝這次生辰宴,是普天同慶。
唯有虞滄看着那滿目喜慶的顏色,默默感嘆,在這喜慶之下,暗藏的風起雲涌,纔是真正危險且要命的東西。
不知道今天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滄滄,我們不是要進宮喫好喫的嗎,你怎麼愁眉苦臉的?不要不開心了,有我在呀,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虞小團注意到虞滄的情緒,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似乎在安慰。
虞滄回神。
低頭看他一眼,臉上終於露出個笑容,“好,我也會保護小團的。”
“嗯!”
“喂,我們是去赴宴,不是去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