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團還沒醒過來。
順成帝心疼壞了，坐在牀邊，也不碰虞小團，就很急切的問東問西，一會兒問什麼時候人能醒，一會兒問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也幸好是事情結束了才讓他進來。
否則，肯定會影響韓青嵐的效率。
好在他早已習慣了順成帝這些嘮叨，只冷靜點頭，道：“聖人放心，臣不會讓小皇孫有任何危險。”
說完，還看了虞滄一眼。
似乎爲了讓她放心，微微頷首。
虞滄站在遠處。
看見他的眼神，心裏也彷彿喫下一顆定心丸，緩緩朝他點頭。
不過看見這一幕的慕江寒，臉色瞬間黑了兩個色號。
唯有順成帝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虞小團身上，沒注意其他，只道：“好好好，小團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來。
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給個說法。
“虞氏！”
他斂下神色，轉頭看向虞滄。
用的時候叫她小虞，沒用的時候，就叫虞氏。
虞滄都已經淡然了。
只要虞小團脫離危險，那之後就算她要面前是洪水滔天，泰山崩塌，她也能坦然面對。
她默默跪下聽候發落。
王賢妃就等着這一刻。
“聖人，剛纔臣妾說的那些，句句都是出自肺腑，這虞氏奸猾，根本不配爲人母，聖人還是及早打算，免得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她當然不會放過虞滄。
更不會放過慕江寒。
“聖人息怒，今日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之錯，聖人要打要罰，我都沒有怨言，但還請聖人網開一面，讓小團留在我身邊，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小心，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那叩頭聲沉悶。
每一下，都彷彿敲擊着人心口。
順成帝沉默。
“聖人~”
王賢妃還想再說什麼。
順成帝卻也先輕嘆一聲，道：“念在你是初犯，也誠懇認錯，朕就饒你這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護子無方，還頂撞婆母，必須禁足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自己的錯處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他嚴厲聲音。
也幸好他的寶貝小團沒事，虞滄纔不用受太重的處罰。
只是禁足。
連一點皮肉之苦都不用受。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恩賜。
王賢妃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她還想說什麼。
順成帝身邊的李全福彷彿沒看到她似的，上前一步道：“不知聖人覺得讓燕王妃在哪裏思過比較合適？奴婢這就去安排。”
“隨便找個廢殿吧。”
順成帝好像已經沒有要繼續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的打算。
發落了虞滄之後，就收回了目光，看着牀上的虞小團。
虞滄也站起來。
她被李全福帶出去。
在經過王賢妃身邊的時候，她微微擡眼看向她。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裏，沒有恐懼，慌亂，或者後悔，只有赤裸裸的挑釁，甚至帶着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那得意的樣子，險些讓王賢妃氣得站不穩。
可那眼神只有一瞬。
都沒等她罵出聲來，人就已經出去了。
她只能咬着牙，看向不遠處的慕江寒，“寒兒這挑王妃的眼光是真不行啊，要不還是讓母妃做主，再給你添兩個側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