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畢竟剛纔動靜實在鬧得太大。
要是現在說只是開個玩笑，那恐怕就是把順成帝當成傻子了。
順成帝並不喜歡別人把他當成傻子。
這話問出來，王賢妃剛纔還頤指氣使的臉上，就只剩下慘白。
她正疑惑他們是怎麼回來的。
本來，她是聽說順成帝已經帶着慕江寒出了宮門，料想他們在太陽落山之前不會再回來，纔會帶着這烏泱泱的一羣人，來找虞滄。
之前的那些愁怨，她要一樁一樁跟這個賤婦算清楚。
可誰想到，那賤種會在這個時候清醒。
順成帝看到了她最醜惡的一面。
這一切都是那個賤婦害的！
“聖人息怒，臣妾並沒有要找兒媳麻煩的意思，本來……本來臣妾是聽說，昨天晚上廢殿大火，擔心她的安危，才專門過來看一看，誰知道她一點兒也不領情，還屢屢口出惡言。
“聖人是不知道，這丫頭說話有多難聽，臣妾也是一時被氣得狠了，纔有些激動，正好現在聖人來了，還請聖人爲臣妾做主！”
她說着，就抽出袖中手帕，擦拭着眼角。
眼淚說掉就掉。
梨花帶雨。
虞滄看她一眼，沒說話。
順成帝也看着她。
王賢妃是曾經的大周第一美人，這麼多年又用最精貴的藥材保養着，容貌雖不及當年，但也美豔無雙。
現在哭起來，更讓人心生憐惜。
順成帝以往最抵抗不了她的眼淚。
現在也是一樣。
他見她哭得厲害，嘆息一聲，拿她沒有辦法，只能轉頭看向跪在一旁的慕浪生。
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去問慕浪生。
那慕浪生是王賢妃最疼愛的孩子，又從小就被她養在身邊，感情自然不用多說。
虞滄不理解順成帝的行爲。
但她也並不能阻止這一切。
只見慕浪生臉上明顯露出幾分爲難。
看樣子似乎掙扎了一下。
但王賢妃瞭解他的性子，當即哭得更大聲，活像她這個下令撞門的人，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順成帝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麼，只是繼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兒子。
慕浪生不敢看他。
沉默片刻之後，才輕輕點了點頭。
輕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同時，又哀求道：“這裏面肯定有什麼誤會，嫂嫂是好人，父皇您不要再責罰嫂嫂了，好嗎？”
如果他剛纔沒有點頭，這句話或許還能讓虞滄稍微有些好感。
現在，她只能搖頭。
順成帝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又看向虞滄，“你怎麼解釋？”
“聖人息怒，兒臣的確不知道因爲何事激怒了娘娘，但既然今日一切屆是因兒臣而起，那所有的罪責，都應該由兒臣承擔。”
虞滄說着，朝着順成帝叩拜下去。
態度誠懇。
這不是什麼計謀，而是虞小團能醒過來，她心裏喜悅，也很感激。
爲了他，她願意像慕江寒那樣，選擇一條艱苦，但更長久的路。
“要打要罰，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