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成帝也很意外。
他並不在意慕江寒納不納側妃，只是覺得在孩子在的時候，不應該討論這個問題，免得孩子受刺激，鬧起來。
但讓他意外的是，孩子被他抱着，只是眨了眨眼，好像沒聽懂。
還沒等他們說什麼，王賢妃就抓住這個機會，繼續道：“臣妾已經看好人選，說起來，這也是自家人，芊芊心悅寒兒多年，這些年也一直在等寒兒，眼看都已經是大姑娘了，還非他不嫁，臣妾也是感念於她一片癡心，想成人之美，且她是世家之女，從小受的都是宮裏的禮教，比起某些小門戶，更有當正妃的派頭。”
王賢妃之前一直不同意蘇芊芊嫁給慕江寒。
現在他腿腳恢復。
她倒是願意點頭了。
聽她說着蘇芊芊多麼知書達理，虞滄想了想她之前的表現，忽然覺得不是很能苟同。
不過他們開心就好。
“芊芊？”
“是啊，說起來聖人恐怕還不知道，那孩子之前也受了不少委屈，但她大度，從未跟小人計較，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寒兒，臣妾也是感念她一片癡心，才提出這件事，實在是不想讓她再拖下去了。”
王賢妃再勸。
雖說這是在請示順成帝的意見，但其實她已經決定了，一定要把蘇芊芊弄進燕王府。
之前她就是心疼姊妹的女兒，不想讓她的餘生都葬送在一個註定要終生殘廢的人身上，纔打消了讓她嫁給慕江寒的年頭。
結果就是這幾年的疏忽，讓那雜種成了氣候。
現在懸崖勒馬，猶未晚矣。
她需要有個人在燕王府，幫她盯着。
這不僅是爲了她，還是爲了她的生兒。
但爲了那個位置，她不惜讓自己的手沾滿獻血和骯髒，成爲他的刀槍劍戟，爲他奪得這個天下。
如果姐姐還在，一定也會答應讓芊芊爲她做這些事。
而且這些都是芊芊夢寐以求的。
她這麼做，其實是兩全其美，誰也沒有受委屈，慕江寒也能享受齊人之福，多好的安排。
順成帝當然也知道蘇芊芊的癡心。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
朝中勢力盤根錯節，他有他自己的顧忌。
他一時不好最決定，就看向慕江寒，道：“寒兒，你怎麼想的？”
“聖人，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聖人與臣妾做決定就好，何必再問孩子，母親是最瞭解孩子的，寒兒肯定是願意的。”
王賢妃搶白道。
她不知道慕江寒會不會拒絕。
但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如果慕江寒不識相，她也有辦法治他。
想到這裏，她眼中露出一抹狠色。
順成帝卻還是看着慕江寒。
只見慕江寒沉默片刻，才緩聲開口，道：“謝父皇母妃好意，可兒臣只怕無福消受……”
“怎麼會無福消受呢，芊芊等了你這麼多年，難道你真要眼睜睜看着她爲你去死，才滿意？”
“母妃息怒，並非如此，只是——兒臣在治療腿疾的時候，用了幾味猛藥，如今腿疾雖然康復，但是，已再無子孫之福，以後小團就是兒臣唯一的孩子了。”
再準備發難的王賢妃：？
順成帝：？
虞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