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甚至都不用掀起簾子去看，就知道外面是誰。
她周身那種隨意氣息瞬間斂去。
殺氣肆意。
馬車裏的慕江寒都是一愣。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
微微掀起車簾看了眼外面，眼神也霎時冰冷。
是沈清舒。
如果虞滄的推論沒錯，那之前虞小團遇險，八成跟她脫不了干係。
虞小團雖不是他親生，但他認了這個兒子。
對他下手，就是找死。
“看來她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覺得就算我們知道是她做的，也不敢拿她怎麼樣。”虞滄沉着臉道。
慕江寒冷哼。
沈清舒的確自信。
這些年，她坐着宸王妃的位置悠閒度日，讓葉若水在外爲王府打拼，等到時機成熟，就直接摘下成熟的果子。
有了葉若水鋪路，她最近也混得風生水起。
還保住了岌岌可危的宸王。
現在，只怕宸王都早已經忘記曾經跟他共枕多年的葉若水是哪座山頭的哪根蔥，心裏只剩下這位國公府的嫡女。
“原來是宸王妃。”
虞滄掀開簾子，走出去。
外面，沈清舒穿着淺藍色芙蓉銀絲百疊裙，正站在馬車最前面。
她身後是一身酒氣的慕潯厲。
跟之前在燕州城的時候相比，現在的慕潯厲也少了的最開始的意氣風發，已經沒有當初的玉面郎君的模樣，更不似當初見那般如玉如琢。
虞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一遍。
這個時候，慕江寒也從馬車裏走出來。
站在他們面前，看上去竟還比慕潯厲還要高上幾分。
慕潯厲的瞳孔微微收縮。
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有點時間沒見三弟了，你現在住在宮中，一切可好？”慕潯厲問道。
不管他們私下裏心裏想着什麼，但這基本的客道，還是要做足的。
這是面子功夫。
慕江寒也沒有一上來就跟人撕破臉的愛好。
聞言，淡淡點頭，道：“勞煩二哥掛心，我們在宮中很好。”
“你們這是從哪裏回來？聽說小團在宮裏出了意外，沒事吧？查清楚是什麼原因了嗎？”
慕潯厲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傻，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即使說起這個，沈清舒臉上也沒出現任何變化，甚至找不出一絲破綻。
聽慕潯厲說完，她也點頭道：“是啊，國公府上還有許多珍貴藥材，如果有幫的上忙的地方，兩位請儘管開口。”
如果說之前只是挑釁的話，那她現在說的這些，就完全是在人的底線上跳舞。
她面帶微笑。
說是要鼎力相助，但虞滄明白，要是他們真的開口，對方一定會找無數個理由推脫。
一時間，她都想不管什麼大局，只想直接把這個綠茶弄死了事。
但她不能這麼做。
她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微微收攏，過了會兒，才淺笑道：“我們的事先不說，但兩位似乎很開心，不知剛從哪裏回來？”
“哦，我們剛參加完國公府公子舉辦的詩會，可惜三弟弟妹在宮裏，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就沒邀請你們，誰知這麼巧，在回來路上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