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虞滄他們暫住宮中之後,她就過來看過好幾次。
虞家雖然已經沒落,但也有自己獲取消息的路徑。
虞青這些年在京城,也不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不然也不可能有帶着侯府世子逃跑的賊膽。
管家將情況簡述一番。
虞滄也不知道那個脾氣驕傲的妹妹究竟打算幹什麼,就打算去會會她。
慕江寒先走去。
然後站在馬車旁,伸手將她扶下來。
王府其他人看着,心中瞭然,嘴上卻什麼都沒說。
虞青在會客的花廳。
大概也是趕巧知道虞滄今天要回來,就被管家暫時安置在這裏。
慕江寒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
虞滄覺得自己一個人擺平虞青沒問題,就拒絕了他說讓川流跟着的“好意”。
這個拖油瓶,誰愛要誰要。
反正她不要。
但高嶽是推不走的。
他這次回來,就像認準了虞滄一樣,哪兒也不去,連慕江寒的咳嗽他都一副聽不見的樣子。
慕江寒本來是冷着一張臉。
現在卻有些發黑。
虞滄趕在他爆發之前,將他請走,然後就帶着高嶽,去見了虞青。
虞青今天穿的是一身蒼藍色的交領石榴裙。
站起來的時候,裙襬在她腳邊盪漾開,活潑靈動,充滿朝氣。
虞滄連續操勞,到這會兒已經有些累了,剛走進花廳,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正好被站起來的虞青看見。
她臉上那還沒展開的笑意,瞬間枯萎,變成風雨欲來的質問,“怎麼,這麼不想見我,剛進來就開始犯困了?”
虧她這些日子一直擔心他們,時不時過來打探消息……
不對,她纔是不是擔心!
“我今天屢經‘大戰’,的確有些累了,不過沒關係,晚上回去可以慢慢睡,”虞滄眼睛裏朦朧着霧氣,“所以,你來是幹什麼的?”
她從來不跟虞青一般見識。
不管對方說什麼,或是惡毒咒罵,或是歇斯底里,或是彆扭的感激,她都只是聽着。
不給予任何迴應。
虞青見她是這個反應,更加不爽,直言道:“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看你死了沒有。你剛纔說什麼大戰……不會又到處惹是生非了吧?你性子這麼討厭,還要到處惹禍,小心有一天燕王也保不住你!”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虞滄漠然。
慕江寒的確保不住她。
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作爲一個拖家帶口過江的泥菩薩,她更希望那貨多想想自己,別到時候帶着大家一起沉江。
“現在你看見我好好的了,是不是可以放心回去了?我還要抓緊時間睡一會兒,晚點還要回宮。”
“什麼放心,誰擔心你……什麼,你還要回宮?!”
直到聽到這話,虞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看了眼周圍,發現她身邊並未帶着那個粉嫩嫩的小糰子。
她心裏頓時生出一絲不妙。
“怎麼就你跟燕王回來了,那臭小子呢?你們是不是被威脅了,那孩子不會是被人扣住當人質了吧?!”
虞滄:……
這丫頭腦子裏,整天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