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對於這樣一個家庭來說,久治不愈的疾病,名貴的藥材,每一樣足以將他們拖垮。
而一次次燃起希望,又跌入更絕望的深淵,更是消磨人的心智。
她就算跟他們說了可以治,估計也沒幾個人相信。
好在她最近不缺錢。
不然這免費的“義診”她可不願意。
說完這話,她就拿出藥箱裏備好的筆墨,開始寫方子,好像真的不在乎他們有沒有錢付醫藥費。
魏氏都傻眼,
要知道,大周看病很貴,京城尤其。
他們在京城的這幾個月,別說是請大夫開方子,就算只是過來看一眼,就要付不菲的出診金。
魏氏心疼那些銀子。
而且她也覺得自己病看不好。
所以就騙他說,拿那些銀子去買了一株金桂,希望他蟾宮折桂。
其實,這金桂樹是她撿的。
也不知是誰仍在後門,她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副病怏怏快死的樣子,就跟現在的她一樣。
她當時也不知怎麼想的,腦子一抽,就把東西給搬回來了。
然後將他們這些年攢下的家底,藏在桂樹下面。
現在他終於高中,後面的路還有很長,需要很多錢去疏通打點,就算她不能陪着他走過餘下的那些日子,也希望這些錢能幫他鋪平以後的路。
“那、那個,燕王妃,您……真不收診金嗎?”
“我的出診金很貴,”虞滄說這話的時候,頭也不擡,“通常來說,一般人都請不起我。”
不過還沒等她再說什麼。
虞滄就繼續道:“不過你們這樁事情,是我自己要來的,而且收穫頗豐,所以這次我給你們打個折,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說話的間隙,她終於把方子寫完,遞到魏氏面前。
胎記在她眼角留下鮮明的印記,卻不知爲何,不再給人猙獰的感覺,而是嫵媚。
魏氏身爲女子,都愣了片刻,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這……”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銀錢雖然都是身外之物,但還是要好好收撿,這藥方你們拿着,願不願意去買藥,隨你們的遍,但是錢就不要埋在那下面了,桂花雖香,但對於的身體並無益處,建議燒掉。”
虞滄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是帶着笑的。
魏氏反應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的打算已經被人識破了。
她自己在這裏精打細算,結果根本沒躲過別人的眼睛。
頓時,覺得格外難堪。
“燕王妃……見笑了。”
“沒什麼,我也是剛纔經過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以前我手裏沒錢的時候,就總是愁着應該把錢藏在哪裏,總覺得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也找過相似的地方,但總歸還是沒有拿在手裏放心。”
她也曾經過了段苦日子。
所以格外有經驗。
還有就是,對金錢的嗅覺。
真就是單方面的嗅覺。
她能敏銳地聞到錢的味道。
這大概也是一種天賦。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