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生氣，還很害怕。
虞滄就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很可怕的瘋子。
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父母給她準備的那個武林高手，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倉皇地站起來，在幾個宮女的攙扶下，灰溜溜地跑開。
尚有力氣的，拖着沒力氣的，也磕磕絆絆地逃了。
一時間，本來還有些熱鬧的宮道，頓時變得冷清。
只剩下那個臉被打腫的宮女。
虞滄看了片刻，見那宮女還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才走過去，朝她伸出手。
“還跪在這裏幹什麼，起來了。”
天地良心，她本來是不打算管這件閒事的。
畢竟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
但那王靈枝太不是個東西，也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要劃爛她的臉。
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想翻個白眼。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反正人已經走了。
就當是日行一善。
“起來吧。”
“多謝燕王妃救命之恩，大恩感激不盡！”
那宮女沒有立即站起來，而是先朝虞滄叩了幾個頭。
末了，才緩緩擡起頭。
這下輪到虞滄眼前一亮。
之前隔得遠，這宮女的臉又被人給打腫了，她什麼也看不清，但現在走近了才發現，她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清澈，又堅定。
明明看起來是一副柔弱的樣子，但那雙眼睛的光輝卻沒有動搖。
虞滄沉默片刻，才道：“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想來今天就算沒有我出手，你今天應該也不會有事。”
“不，今日多謝燕王妃，若沒有燕王妃出手，奴婢在慎刑司就算不死，也要掉一層皮，此大恩大德，奴婢銘記，一定會報答王妃。”
“我也只是因爲她們上趕着找死，我若不動手，另外半張臉也沒了，對了，這個你拿着。”
虞滄從袖子裏拿出個瓶子。
那宮女正準備起身，見狀也是一愣。
“王妃，這是……”
“傷藥，那王貴人身邊的宮女，有些功夫底子，打你的時候也沒留情，要是不用藥的話，怕出什麼問題，這是我自己做的，療傷化瘀，效果很好，今天也算有緣，就當我是日行一善，這個送你。”
虞滄難得這麼大方。
不過也是因爲這個藥酒製作比較簡單，用的藥材也不昂貴。
要是要了很高的價錢，她良心過不去。
而且這段時間待在宮裏，她也知道，宮中之人的月俸不算高，只有跟了有油水的主子的，日子纔算好過。
她看這個宮女的樣子，就不是那種跟了有錢主子的。
“這……王妃已經救過奴婢，怎麼好再——”
“沒關係，拿着吧。”
虞滄直接把瓶子拋給她。
宮女手忙腳亂地接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這個時候，浣衣局的人也來領髒衣了。
他們沒有看到剛纔那一幕，還把虞滄當成那個隨便呼來喝去的宮女，“喂！愣在那幹嘛呢，賢妃娘娘的衣裳呢？當心出什麼差錯，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都要讓我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