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福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慕江寒知道這人的脾氣,也不跟他費口舌,再吩咐幾句,就準備上馬離開。
但川流纔剛把馬給他牽過來,那秦廣尉見他們連幾反駁的話都不敢說,更加確定這是個可以隨意搓圓捏遍的軟柿子。
“唷,殿下還要騎馬呀,這不合適吧,聽說殿下之前都是坐輪椅的,騎馬這麼危險,不如給你弄一輛馬車?”
秦廣尉之前在京城,除了聽說燕王是個瘸子之外,就再沒聽說過任何跟他有關的事情。
聽說他這次能拿到“監軍”的差事,也是因爲之前在順成帝壽宴上,捨身相救換來的。
但廢物就是廢物。
一個在輪椅上坐了十多年的人,他可不覺得會有什麼打仗的本事。
想要收復邊境十三城,還是得靠他秦廣尉。
那些士兵不懂朝廷爭鬥,卻迷信秦廣尉,見自家將軍都這麼說,也跟着大笑起來。
虞滄的臉色倏然沉下去。
虞小團雖然沒有那麼喜歡慕江寒,但大家一起相處了這麼久,也算是積累下來一些同舟共濟的緣分。
那就是一條船上的了。
有人當着他的面這麼欺負他“夥伴”,絕對不能忍。
他開始翻袖子。
“不許你這麼說我們家殿下!”川流牽着馬從秦廣尉身邊經過,很生氣,甚至想衝上去跟他單挑。
但他並不是秦廣尉的對手。
秦廣尉也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他手中長槍一掃,就險些把川流掃到在地,還差點劃傷那匹馬。
“若真是如此,那趁着現在隊伍還沒有出發,大可進宮跟聖人提出來,要不然也可以跟李公公說一說,相信他一定能讓將軍的意見上達天聽。”
虞滄說這話的時候,一隻手抓着繮繩,另一隻手抱着孩子,絲毫沒有負擔。
秦廣尉瞪着她,“你……你別拿聖人當擋箭牌,我什麼時候說過……”
“若不是對聖人有意見,那爲何會對聖人親自指定的監軍有意見呢?”虞滄接話。
秦廣尉是個大老粗,也沒有多麼伶俐的心思,就是圖個嘴上爽快。
現在倒被懟得啞口無言。
嘴巴張合半晌,也只是道:“老子懶得跟你們廢話!趕緊跟上,別耽誤了時辰!”
說着,就頭也不回地打馬走了。
虞滄收回目光,把繮繩交給身邊的人,該說的之前都說差不多了,現在只叮囑道:“這可不是個善茬,你自己小心。”
“放心,我也不是。”
慕江寒似乎對剛纔那些冒犯並不生氣,甚至心情還有些不錯,接過繮繩,翻身上馬。
“哦,你倆也不是。”
虞滄:……
虞小團:……
還沒等身旁的川流反應過來,就聽到隊伍前方發出一聲慘叫。
同時,有人驚呼道:“不好了,將軍的馬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