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清早的，又下着雪，這麼冷，他們還有空鬧來鬧去。
也不知道一個個怎麼這麼閒。
韓青嵐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
但還是不服氣。
“要我看，咱們還是分開來，免得到時候真出了什麼差錯，牽連到我們。”有人小聲道。
這個想法很快得到其他人支持。
包括虞滄。
“正合我意，正好我們也不想與諸位爲伍，要不就多分幾個診臺吧，也免得一會兒忙不過來。”虞滄平靜提議。
太醫院這羣人，都是葉臻帶出來的，醫術怎麼樣不好確定，但能得葉臻看重的，人品肯定都不咋地。
虞滄也不希望被這些人拖後腿。
韓青嵐沒想到一開始就鬧得這麼不愉快，也沒辦法。
關鍵現在下着雪。
一會人來了，只怕更麻煩，就同意了虞滄的提議，給每個人分了診臺。
虞滄也單獨有一個。
虞宋東很久沒給人看病，只偶爾去藥鋪幫忙，現在看着面前放着的藥枕和藥單，一時有些感慨。
虞滄坐在他身邊，道：“父親別擔心，說不定等這次之後，聖人高興了，就免了之前那些莫須有的罪狀。”
“但願吧。”
他從來不提那件事。
就算虞滄問起，他也不想做多解釋，只是嘆息道：“但不管免不免罪，你祖父也回不來了。”
那件事是虞家的災難，也是每個人心上的痛。
虞滄聞言，垂下眼眸。
王賢妃作爲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萬死難辭其咎，但事情已經發生，就算王賢妃真的被千刀萬剮，也再改變不了什麼。
氣氛變得僵硬。
好在這種氣氛並未持續太久。
義診的消息放出去，雖然在這個時代，消息傳播的速度很慢，但還是有人聞訊而來。
又有順成帝和百草谷的招牌，韓青嵐那裏漸漸開始變得擁擠。
後來的，也分流到了其他御醫那裏。
唯獨虞滄和虞宋東這裏，除了落下的雪花，其他什麼都沒有。
太醫院那邊的診臺，門口的雪都被人踩化了，生生踩出來一條路，而他們這兒，雪面光潔如新。
虞滄撐着臉，有些羨慕嫉妒。
“我是不是錯了，不該說什麼分診的，別一天過去，咱們這兒一個人都沒有，那豈不是很丟臉？”
關鍵是，他們是爲了這件事纔回來的。
如果說沒人願意找他們看，那回來的意義是什麼？
虞宋東也很無奈，但也是勸說道：“無妨，等着吧。”
他倒還坐得住。
這一老一婦，就這麼坐在診臺後面。
而這時，一箇中年男人似乎在韓青嵐那邊排得不耐煩，看見這裏也是義診的攤子，就試探着走過來。
“喂，這裏也可以看嗎？”
他態度並不好。
虞滄擡頭看他一眼，才道：“是啊，你也得了怪病嗎？”
“不是，我就是最近天冷了，覺得頭疼，你們這兒不是義診嗎，應該什麼都能給看的啊，快給我看看，我該回家喫飯了。”
他不耐煩地坐到虞宋東面前。
虞滄：？
虞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