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在看到這個人的剎那，腦子裏就生出這個想法。
而且很篤定。
她相信凡事都有因果。
就像長河。
這個人的執念究竟是什麼，她現在還沒弄清楚，但她相信，當得知那個原因的時候，所有的真相都會大白。
“你沒有否認，看來是了。”虞滄嘴角露出個淺笑。
“你很聰明。”對方也笑起來，“也很敏銳，但是……”
他拉長聲音，忽然伸出左手，對準虞滄的咽喉。
虞滄也同時做出反應，所有銀針盡數出手。
毫不留情。
“還是這麼兇。”
那人輕笑。
虞滄知道自己殺不了這個人，但出手依然是全力以赴。
男人閒庭信步擋下她的暗器。
然後一轉身，退開數丈，落於窗前。
“不管怎麼說，燕王妃這兩天的表現讓我大開眼界，只希望後面發生的事情，燕王妃依然也能有條不紊地處理好，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時候陷入萬劫不復。”
這話說完，也沒等虞滄回答，他就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從他出現到消失，不過用了片刻時間。
虞滄冷着臉走到窗邊查看，只看到外面夜色寂靜，雪色茫茫。
還有偶爾在雪地裏巡邏的禁軍。
沒有人察覺到這裏的異樣。
虞滄在窗邊站了會，才轉身回到房間。
謹慎起見，她還檢查了一下牀鋪和各個角落，確定沒有被做過任何手腳之後，才緩緩躺下。
她一身疲憊。
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睡意。
腦子裏想着的，都是剛纔那個面具人臨走之前說的話。
今天她也看清楚了。
難的不是困境，而是人心。
人心難測。
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在這場爾虞我詐的較量中完勝。
不過已經走到這一步，躲也是躲不過的。
自從慕江寒再出現在她面前開始，她的日子就沒好過過。
現在人還找不見了。
早知道就不答應他當初的鬼承諾。
說什麼千金之約，現在千金她沒拿到多少，人已經要累死了。
早知道該漲價的。
虞滄在牀上翻來覆去兩刻鐘，然後還是憤憤的情緒中睡了過去。
閉上眼睛，都是雜亂的夢。
不知道是不是前兩天虞宋東告訴了她當年的真相，她夢裏都是那一天的情景。
如豺狼慕江寒一點點將她撕碎。
她無處可躲，也無處可藏。
等她從那夢中清醒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灰濛濛一片。
又是新的一天。
義診的消息傳出去，今天來的人只會更多。
今天也是一場惡戰。
虞滄起來梳洗妥當，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去換虞宋東的班。
她都想好了，他抗了一晚上，現在也該適當休息，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她會直接把人打暈送回來。
但還沒等她走出去，宮侍就匆匆跑進來。
這是之前李全福安排給她的宮侍。
雖說要完成順成帝的任務，但他還是記住了李全福叮囑他的話，對虞滄格外照顧。
所以，在得知外面的事情之後，就立即過來找虞滄。
“燕王妃，不好了，虞大人他……他也染上那個怪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