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舒坦然接受。
診篷裏熱鬧得很。
韓青嵐只看了一眼，見沒出什麼亂子，就轉頭離開。
虞滄也站了會兒，然後也晃悠着走了。
她那邊的病患不多，多數是淑娘招呼過來的，雖然看着不怎麼正規，但來都來了。
不過晚些時候，這邊就清閒很多。
大多數病人都去了沈清舒那邊。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聽說，在她那看的病人好得快，也不會再犯。
轉眼間，也就只有韓青嵐那邊能跟她媲美。
御醫們雖然不把沈清舒放在眼裏，但不得不承認，她給人看病的速度不輸韓青嵐。
有他們兩個在，其他人都輕鬆不少。
“嗐，我還以爲這兒有多忙呢，結果你連我徒弟都不如啊，看來到了京城之後，你混得不太好。”
戲謔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虞滄擡起頭，只見遠處雪地上緩緩走來個人影。
那人也揹着個藥箱。
關鍵是虞滄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等人走近她纔看清，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燕州城與她匆匆而別百草谷主，柳千笑。
而且他臉上明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你怎麼到京城來了。”虞滄看着他道。
柳千笑摸着自己的鬍子，慢悠悠走到她面前，看了眼她空蕩蕩的攤位，又看了其他幾個，才笑着道：“來給你幫忙啊。”
說得理所當然。
虞滄：？
柳千笑：“不是吧，那上官小子沒跟你說嗎，他可是求了老夫許久，老夫才答應的，還以爲你這裏忙得多不可開交，現在看來，根本沒幾個人嘛，讓老夫過來幹嘛，陪你喝西北風嗎？”
但虞滄關注的重點已經不在他的怨氣上面，而是詫異道：“你就是上官明行說的那個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他？
德高望重？？
“怎麼了，不行嗎，老夫堂堂百草谷主，過來幫你簡直是大材小用，要不是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陰差陽錯欠了上官小子的人情，老夫纔不來摻合這些事。”
柳千笑滿肚子埋怨。
虞滄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京城再見到他。
“你不好好在你的百草谷待着，跑到這裏來幹什麼？”虞滄問。
“懸壺濟世啊。”他說得理所當然。
虞滄：……
說實話她很佩服柳千笑的臉皮。
同時也覺得無語。
要早知道上官明行說的是這個人，她說什麼也不會鬆口答應。
不過這瘟神招來了，就沒那麼容易送走。
趁着韓青嵐忙碌，柳千笑已經抱着他的藥箱擠到她身邊。
“那什麼，我聽說你爹也出事了？說起來老夫年輕的時候，跟你祖父也有些淵源，好歹故人一場，你要沒有辦法，不如讓老夫去看看？”
他毛遂自薦。
虞滄聞言，只看他一眼，道：“我若沒有辦法，你就能有了？”
現在情況雖讓人焦頭爛額，但她腦子沒糊塗，兩人醫術造詣孰高孰低，之前就有較量過。
“就……死馬當活馬醫？”
“你那狗嘴裏什麼時候能吐出根象牙呢？”
“……你這話說的，都是狗嘴了，哪兒來的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