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滄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
梅妃要對德妃下手，她也需要虞滄給她闡述過程，只是希望在明天早上的時候，能得到她想聽的消息。
虞滄沉默。
果然莫大的好處都要付出對等的代價。
如果德妃在她手上出事，那她別說是有生之年能不能走出皇宮，只怕命都要沒有了。
但眼下這種混亂情況，她好像又沒有其他的方案可以選。
想了半天，最後也只是化成一聲嘆息。
“我冒着生命危險爲梅妃娘娘做這些事，恐怕都不用等到回去，就要被押入天牢了，那我怎麼確定你會遵守承諾，將我父親送出去呢？”
這等於已經鬆口。
梅妃眼睛一亮。
“這很好辦，本宮這就讓人安排，今日就讓人將你的父親送出去，今天晚上你就能得到結果。至於德妃那邊，現在所有人都忙着在宸王側妃身邊打轉，明天才會找上你。”
也就是說，她可以先讓虞滄看到結果。
這是她的誠意。
“我父親病重昏迷，我又不能跟着，他究竟會被帶到哪裏去，我心裏沒底，正好我還有一個家僕，讓他去照顧我父親，我心裏也放心些，等他們安全出去了，他會讓宮中線人穿消息給我。”
“燕王妃在宮裏還要線人？”梅妃不置可否，只是反問。
那雙眸子充滿探究。
虞滄只道：“只是負責送些消息，本來想防患於未然，沒想到現在能派上用場。”
或者說，在這宮裏，誰沒有安插過眼線，只是明處暗處的區別。
但不管怎麼說，梅妃想要做手腳，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想了想，覺得沒必要在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也就點頭答應。
兩人的談話並未持續太久。
在宮侍過來報信的時候，兩人就說完話。
虞滄這次也沒讓宮侍送，而是循着來時的路，自己回去了。
梅妃看着雪地裏那個漸行漸遠的消瘦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倒是她身旁的宮侍不太高興地道：“娘娘怎麼偏找上這廢物，娘娘還不知道，再早些年，她在京城可是臭名遠揚。”
宮侍是宮裏的老人，對於虞滄的傳聞早已耳熟能詳。
“不是有句話叫莫欺少年窮嗎，本宮是沒有聽說過她曾經的光輝事蹟，但這次京城之困，她的確表現亮眼，而且當初她能跟王賢妃鬥得有來有回，本事必定不一般。”
梅妃頭也不回。
宮侍撓頭，“但是，那王賢妃……”
“王賢妃是個蠢貨，但她盛寵多年，家底和人脈都不差，能將她一舉擊潰，證明這個燕王妃並不是像傳聞中那樣一無是處，況且——”
梅妃轉身走出亭子。
“她如今聲名鵲起，若再放任不管，很可能會影響到本宮，聖人現在已經是這副模樣，不知道還能中用幾時，咱們也該爲自己做些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