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和慕潯厲躲在木盾後面。
“你們這是公然造反!”虞滄冷聲道。
慕潯厲何嘗不明白她的意思。
但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情況瞬息萬變。
他們誰都沒有犯錯的成本。
今天之後,誰也不知道這個山頭曾經發生了什麼。
撰寫史書是勝利者的權利!
“殺!”
慕潯厲也說出這個字。
“逆子!”順成帝怒喝。
“父皇,兒臣也不想這樣,你本來可以好好做你的太上皇,要怪就怪這瘋婆子害了你。”
慕潯厲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順成帝氣得說不出話。
“兄長這是什麼話,聖人正值盛年,身體康健,必將治世永安,何來當太上皇這一說。”
就在他們將虞滄幾人圍困在房間中,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緩緩從他們身後傳來。
慕潯厲渾身一僵。
轉頭。
只見身穿玄色華服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被腰上佩劍的少年推進院內。
他拇指戴着一枚白玉扳指,陰鷙銳利的眼眸中撒發着透骨的殺意。
男人出現的瞬間,天色彷彿都爲之一黯。
“那是……燕王殿下?!”李全福震驚都寫在臉上。
順成帝皺眉。
虞滄輕哼一聲,沒好臉色地的翻了個白眼,“再不來黃花菜都要涼了。”
“三弟?”慕潯厲臉色一沉,“你怎麼會在這裏?”
“自然是來恭迎父皇,現在京城內外不太平,應及早將父皇送到安全的地方。”
慕江寒彷彿沒注意到院裏詭異的氣氛,坐在輪椅上,悠悠回答慕潯厲的問題。
他看向慕江寒身後,發現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沒有別的身影。
寧安寺佔地不大,又依山而建,如果慕江寒帶來的人手在只門外埋伏,那他們完全可以把所有人控制之後,挾人質離開。
但他能想到這一點,慕江寒又何嘗不能。
他不知道慕江寒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下意識看向沈衡。
沈衡剛被虞滄的挑釁氣得不輕,現在又被個瘸子打斷,心裏的憋屈早已無以復加。
但他沉浮朝堂多年,不是草率之人。
他深知慕江寒敢這樣出來見他們,必有自己的倚仗。
現在他們要賭的是他藏的究竟是真傢伙,還是空城計。
“燕王殿下就這樣來接聖人,是不是少了些誠意?現在外面這麼亂,你們就兩個人,怎麼保護聖人,不如跟着我們一起回國公府,那裏更安全。”
他試探道。
慕江寒點頭,“沈國公說的是,這小子肯定不能跟國公府親兵相比。”
“殿下就帶了這一個人?”
“外面還有幾名王府護衛。”
“哦,那……”
慕潯厲跟沈衡交換過眼神,準備先下手爲強。
但就在這時,寧安寺周圍山頭上,忽然烏泱泱出現一排排舉着弓箭的士兵。
人數是他們的好幾倍。
而且每支箭都對準他們。
只要一聲令下,木盾後面的人也會被紮成篩子。
“三弟你……這是幹什麼?!”
“哦,忘記說了,除了外面的幾名王府護衛之外,其餘的,都是驍騎營最精銳的弓箭手,百步穿楊,百發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