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擡眼看着他，“怎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下反而把慕江寒問得啞口無言。
虞滄趁機走出去。
慕江寒意識到不對，準備跟上去問到底發生什麼，可這時正在善後的川流屁顛顛跑過來，問，“殿下，沈國公的屍身要怎麼處理？”
雖然已經被歸爲叛賊，但畢竟是幾朝功臣，聲名赫赫，不能隨便拿草蓆一裹了事。
慕江寒皺眉，“先收起來，讓聖人定罪。”
“好。”
這種事，莫風會不動聲色安排好，但川流不行，跟莫風的沉穩老練相比，他還缺少很多經驗。
尤其在眼力上也差不少。
就他打斷的這會功夫，虞滄已經走出寧安寺，到門外的馬車上坐着。
這馬車是專用的馬車，能放下輪椅。
見她掀簾子進來，裏面的順成帝和李全福都是一愣。
不過這兩天好歹也算同生共死過。
順成帝沒把她趕出去，只是道：“小虞啊，剛纔你用來對付那些賊人的武器是什麼？給父皇看看？”
在他眼中，慕潯厲已經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要取他性命的賊人。
“幹嘛，覬覦我的祕密武器？”虞滄沒好氣地道。
順成帝：？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父皇就是好奇。”
“一百兩給看，一千兩給摸。”
虞滄做生意做得簡單粗暴。
這個價格，說搶劫也不爲過。
而且現在她要搶的對象還是當今聖上。
順成帝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
“荒唐！”
“燕王妃快別開玩笑，你剛纔救了聖人，是大功一件呢，回頭賞賜肯定少不了你的，燕王妃何必着急。”李全福急着安撫。
明明這麼好的機會，應該好好在聖人面前表現纔是，可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真不知道腦子裏怎麼想的。
順成帝臉色不好，但也認同了李全福的話，只要虞滄乖乖將那件東西交出來，他可以既往不咎。
畢竟她腦子從來都不大正常，他不跟她一般見識。
誰知虞滄根本就不喫這套。
她道：“聖人現在自身難保，要說論功行賞，還是等回宮後奪回大權再說吧。”
“……放肆！”
這下順成帝是真的生氣了。
這是他絕對不能觸碰的底線。
虞滄卻反覆試探。
嘶啞的聲音從馬車裏炸開。
李全福嚇得當場跪下。
馬車也停下來。
“不要以爲你男人救了駕，你就能爲所欲爲！朕一樣可以處置你！”
“聖人明鑑，我從來沒有把他的功績當成是自己的，我只是覺得，比起那些的小事，聖人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
虞滄彷彿意識不到危險。
也或許她根本不在乎。
果然，這話完後，馬車裏一陣沉默。
外面的人許是沒聽到順成帝再發怒，就讓馬車繼續前行。
“你什麼意思。”
馬車裏，順成帝的聲音低啞得可怕。
虞滄將手放在膝上，端正道：“我的意思是，若我能讓聖人擺脫病痛，解這次困境，聖人能許我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