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麼風流倜儻的貴公子，只有在攝魂術的控制下，纔會做出這麼讓人難以理解的事。
上官明行能對順成帝下手，就自然也能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慕洗塵。
且他是預定的儲君。
上官明行對他下手的概率更大。
現在他的目的已經漸漸要浮出水面。
如果他跟順成帝真是那樣的關係，那做這一切似乎都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他肯定憎恨順成帝。
“我是大夫，可以給人治病，也可以解攝魂術，但六殿下這樣的情況，並不在我的處理範圍之內。”
虞滄緩緩開口，給那些期盼的目光澆了一盆冷水。
“什麼意思？”
“燕王妃，是六殿下中的攝魂術太高超了，你解不開嗎？”
“他沒有中攝魂術，也沒有得病，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猜，他應該是自願跟上官大人一道的，對嗎，六殿下？”
虞滄的聲音悠悠長長，跟眼前緊張的氣氛完全沾不上邊。
但就是這個聲音，在眼下緊張的氣氛中，顯得尤爲清晰。
清晰得讓人背脊發涼。
正在與人死戰的慕洗塵緩緩停下來。
“我之前就說過，三嫂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很讓人頭疼的人，如果大人願意聽我的，一開始就把你處理掉，現在應該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
他笑起來。
臉上帶着邪氣。
跟以往見過的樣子不太一樣。
但虞滄覺得，這或許才更接近他真實的模樣。
人類的皮囊千千萬，沒人能看清那人皮下究竟藏着怎樣一顆心。
順成帝的臉色已經由青變成了白。
“別說了……”
他想阻止這一切。
可事到如今，又有誰能夠阻止。
“阿爹自己做的齷齪事，現在怕被人知道了？”慕洗塵冷哼，“我都替他覺得丟人！”
“六弟別說了，你肯定是被惡人蠱惑了，還是早些回頭是岸，聖人會原諒你的。”
慕江寒又勸。
但是這種勸導，在慕洗塵聽來，沒有任何作用。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話，你心裏不也是恨着阿爹嗎，如果不是因爲他，你母親不會在活着的時候被人欺辱，死了連個墳墓都沒有，你也不會從小就揹着‘野種’的名頭，後來才被扶正，現在倒是會跟人說教了？”
他聲音變得尖銳。
雖然虞滄之前就隱隱猜到慕江寒可能的遭遇，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樣看來，順成帝還真不是個東西。
“……那你呢，你是名門之後，聖人也寵愛你。”慕江寒沒有被他言語影響。
所有皇子中，慕洗塵的出身是最好的。
沒人能跟他比。
可是他卻選了一條最不該走的路。
“我？”慕洗塵斂眸，目光剛好落在一旁上官明行的衣角上，“我只是想選擇我想要的人生，一個不需要被任何人擺佈，自由自在的一生。”
“胡鬧！”順成帝額上青筋都跳起了，“你是皇子！哪裏來的自由！”
“那我就不當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