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不想跟幼稚鬼說話。
跟韓青嵐告別之後，就轉頭離開。
慕江寒看了眼自己的大氅，又看了眼面藏冷笑的韓青嵐，沒有廢話，轉頭慢悠悠跟上了。
虞滄回的是自己的住處。
就是順成帝院子旁邊那個跨院。
平日裏慕江寒是不允許進來的。
但今天他就跟在虞滄後面，護衛也不知道該不該攔，就眼睜睜看着他跟了進去。
虞滄曬藥，他跟着，虞滄碾藥，他也在旁邊看着，像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虞滄給氣笑了。
“你整天很閒是嗎，還有那麼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你偏要到我這裏來搓磨時間，就不怕聖人生氣？”
“上官明行他們的事已經被別人接手，皇宮裏暴民也差不多快清理乾淨，賊首伏誅，剩下的需要聖人決斷，沒有我什麼事了。”
他心情不錯。
虞滄停下手裏活，看他一眼。
這一眼帶着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不過她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低頭繼續碾藥。
“怎麼，事情告一段落，我們馬上就要回燕州，你不高興嗎？”慕江寒不明白她爲什麼是這個態度。
明明昨晚的她很熱情。
虞滄頭也不擡地道：“小團呢？”
“回去路上會經過他們所在的小鎮，直接帶上就是。”
她的家人也能一併帶上。
“但現在京城的情況，聖人怎麼會讓你離開。”
慕潯厲已經進了天牢，最受聖人器重的慕洗塵又是那副德行，順成帝身體還沒康復，不見得會放他走。
他從始至終沒有對那個位置表露出興趣。
哪怕現在那個機會對他來說唾手可得。
虞滄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你爲什麼不願意叫聖人‘父皇’，他不是都讓你這麼叫了嗎？”
他在西南歷經艱險，也要帶着重兵回來救駕，而其他皇子，不是煽動暴民就是想趁機坐收漁翁之利。
慕江寒算是最忠心的一個了。
但即使這樣，他依然不受寵。
跟其他皇子比起來，他跟順成帝的關係更像是君臣，而不是父子。
“聖人不喜歡。”
他言簡意賅。
虞滄想了想，覺得應該跟他童年的遭遇有關，有些傷口已經結痂，沒必要被反覆撕開，他不願多提，她也就不好再問。
只可笑順成帝汲汲營營這麼多年，結果看中的兒子一個比一個拉垮，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造的孽。
“行，那就回去吧，在這也呆了大半年了，我的藥圃雜草都快長滿了。”
虞滄說得隨意，似很願意跟他回去。
慕江寒臉上的表情迅速晴朗起來。
虞滄忽然又想到什麼，道：“對了，你們在皇宮就只發現了韓青嵐嗎？可有找到他師父柳千笑？”
剛纔在順成帝那裏，韓青嵐並沒有提到自己的師父。
慕江寒挑眉，“百草谷主？沒見到，他不在宮裏。”
“老狐狸跑得還挺快，居然丟下徒弟自己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