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將繮繩交給身邊那個姓肖的守衛，就帶着莫風往裏走。
沒走兩步，祁笙停下來看了身後一眼。
“燕王妃，你的這些人……”
“讓他們先在外面等着吧，如果秦將軍不在邑州的話，說不定我們一會兒還要再繼續趕路呢，而且我們現在的確是流寇身份，百姓對我們排斥，就這樣進城，說不定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虞滄輕聲解釋。
而且這一路走來，他們遇到的倒黴事也不算少。
祁笙雖然是認識的，但也不敢保證對方不會來個甕中捉鱉，所以小心爲上。
她沒有把話說明，但祁笙是聰明人，知道她在顧忌什麼，於是也沒有強求，只是點了點頭，將虞滄和莫風帶進了城裏。
不出所料，他們的裝束，進城時也引起了不小騷動。
但祁笙似乎有些威望，他走在前面，沒有人過來鬧事。
“燕王妃，這一年來邊境戰火紛飛，百姓受盡苦楚，苦不堪言，加上流寇作亂，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過安生日子了，所以對你們的裝束有些排斥。”
祁笙耐心跟他們解釋。
“不過，燕王妃怎麼會是這幅打扮呢？”
“邊境不太平，京城那邊也不太平，不知道你們這邊聽到消息沒有，我這次來，主要就是請援軍的。”虞滄開門見山。
祁笙愣了片刻，才道：“援軍？去京城嗎？”
他的表情有些詫異。
但更多的是疑惑。
“有什麼不對嗎？”
“如果說是不久前京城附近的暴亂，我們也算略有耳聞，不過我聽說最近不是都鎮壓下去不少嗎，而且聖人也立了儲君，太子殿下雷霆手段，相信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穩住京城局勢，爲何還要援軍？”
整理半天，才道：“立儲？聖人立儲了？立的誰，六皇子嗎？”
慕洗塵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人。
順成帝之前也說過，已經爲他鋪好了路。
但那個人聰明有餘，卻怎麼也說不上雷霆手段。
祁笙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
半晌，他才道：“儲君之位，定的是聖人第三子，也就是燕王殿下，說起來，現在再叫您燕王妃實在有些不合適，應該改口叫太子妃了。雖然正式的文書還沒有下達到各個州府，但聽說太子已經在協理朝廷諸事，八九不離十了。”
“……什麼？”
虞滄正在摸下巴的手頓住。
她身邊的莫風也是一愣。
不過莫風反應比她快，立即領會祁笙的意思，面露喜色。
“恭喜燕王妃，不，是要恭喜太子妃了。”祁笙也向她道賀。
旁邊的莫風也跟着跪下。
片刻後，就只有虞滄像個石像一樣站在邑州州府的大門口，半天不說話，不知道是太震驚，還是高興壞了。
祁笙也不催她。
過了許久，才聽見她輕聲道：“這是他的喜事，以後有機會見了他，你們在當面給他道喜吧。”
原來這纔是他想要的。
他不是一直說，要回燕州嗎。
男人的話，真是一句也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