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說歹說，總歸是把人送走了。
祁笙離開之後，虞滄看了眼躲在繼母身後的妹妹，也不知該說什麼，就嘆了口氣。
她過去拍拍虞青肩膀，帶着虞小團回屋睡覺。
虞昭經過的時候，對虞青搖了搖頭。
虞宋東過去把妻子帶走，也沒有說什麼。
也許在這件事情上，他們都沒有發言的立場，也許他們也處理不了，只能沉默以對。
虞青更難過。
林大牛倒是站在門口沒走。
但虞青看他兩眼，最後還是轉頭回了房間。
原本熱鬧的小院安靜下來。
夜色靜謐。
今夜不知有多少人難以入眠。
虞滄跟虞小團久別重逢，兩人有說不完的話，一直聊到半夜。
第二天起來得晚了一些。
本以爲沒什麼事情，結果醒來之後，才聽外面管家說，虞青已經在門口等了她半個多時辰。
“啊？這丫頭又抽什麼風，都在一個院子裏，她有事等我醒了再過來，不一樣嗎？”
話是這麼說。
虞滄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起來梳洗妥當。
虞小團敏銳地嗅到了八卦的氣息，說什麼都不願意走，所以在他的撒潑耍渾之下，虞滄也只能看他抱着屋裏的大圓桌，賴在那裏。
虞青走進來，就看見正在對峙的母子兩人。
“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這還是她難得用這麼溫和的口氣說話。
要知道，昨天剛見的時候，她都還能嗆她幾句。
看來祁笙的事情，真的給她帶來很多煩惱。
她覺得自己家的稀飯都還沒有吹涼，更沒有資格去管別人的閒事。
但除她之外，虞青是真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了。
雖然大嫂也在。
但她覺得大嫂並不能理解她。
“那你就當個木頭樁子，聽我說就行了。”
“……好吧。”
虞滄給她倒了杯茶。
免得她的故事太長，說久了口渴。
不過她的這點體貼並沒有打動彷徨中的虞青。
她坐下來，說起了她曾經跟祁笙的相遇。
那年上巳節，郎情妾意，人人豔羨。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兩情相悅就能水到渠成的，後面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不僅她知道，整個京城都知道。
“我也很疑惑，其實在他離開京城之後，你也沒有放棄，甚至還想着自己跑來找人，如果不是後來局勢變動，你說不定都已經出發了。”
“我那時是這麼想的，你明明比我更執着，而且最後還成功了，你能做到，我肯定也能做到。”
她當時就覺得有志者事竟成。
虞滄噎了噎。
對自己的誤導行爲，她深表歉意。
“那後來呢，怎麼就又變了？”
“這事要怎麼說呢，其實我很不喜歡這個人的，但是，這一路走過來，他但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有些時候……我也明白是我不對，可他明知道我不對，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救我，哪怕是後面再把我罵一頓，也從來不會棄我於不顧，久而久之，我也就要多在意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