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自己心裏也清楚。
雖然她偷偷來找虞滄，就是想悄悄避過父親和兄長。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虞滄狡猾得很，根本不中她的圈套。
不過這也是爲她好。
說定之後，她讓虞青先回去。
正好今天還有醫館的事還要跟父親兄長商量，她帶着虞小團稍微吃了點東西，又吩咐管家去買點新鮮菜，就動身去主院了。
主院本來是她在住。
虞宋東他們來了之後，她就主動把主院讓了出來。
可惜她去的不是時候。
虞宋東對醫館的事情特別上心，今天一早就去勘察選址了，虞昭似乎也出去忙什麼。
虞滄撲了個空，就決定曲線救國，去找林大牛探探口風。
雖然虞青說不知道那頭牛是怎麼想的，但看他昨天對祁笙的態度，應該八九不離十。
她覺得不會出什麼岔子。
不過在虞滄說明來意之後，林大牛卻給了她一個很意外的回答。
“王妃莫要開玩笑，小人配不上虞家二姑娘。”
虞滄：……？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仔細組織一下語言，組織明白了再回答我。”虞滄深吸一口氣。
這話聽起來有點像威脅。
虞小團瘋狂給林大牛使眼色，希望他不要自尋死路。
結果對方只是跪下去，抱拳道：“王妃見諒，小人出身微賤，真的配不上二姑娘。”
“你這人真有意思，既然你沒有那個心思，那昨天祁笙說要提親的時候，你竄出來幹什麼？搗亂？還是你就想讓她耗着，耗成個老姑娘？”
她也算是知道從來勇敢的虞青爲什麼畏首畏尾。
林大牛這個態度，她說什麼都是白搭。
“小人並非對二姑娘有意見，只是那位祁公子文弱單薄，又是罪臣之身，怕照顧不好二姑娘，且他忽然提親，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實在兒戲。”
“罪臣之身又如何，我們家一樣也是罪臣之身，這樣說來，倒更顯得門當戶對，你說他文弱，我倒覺得對方一表人才，人品也不錯，至少坦蕩。”
至於那個不坦蕩的人是誰，她沒有明說。
“……若是王妃同意，小人不敢置喙。”
“哼，有段時間沒見，你也學了不少文酸調調，可我最討厭拐彎抹角，也討厭沒有擔當的男人，你今天說的話，我會一字不漏地轉告給青兒，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會自己做決定的。
“好了，你昨天受了傷，好好養傷吧，我就先回去了。”
虞滄站起來，無視林大牛僵硬一瞬的肩膀，轉頭牽着虞小團離開。
虞小團還想說什麼。
但虞滄沒給他機會。
林大牛在原地跪了一陣。
直到他們身影消失，纔不慌不忙地站起來，輕輕拍了拍膝蓋上的泥土。
“哎呀，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明明是情投意合的好事，咱們王妃都親自出面了，只要你點個頭就水到渠成的事，怎麼還把事情搞砸了呢？我真搞不懂你，你不是喜歡那二姑娘嗎，爲了她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