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虞滄也不能整天在家裏待着。
偶爾還是要帶着虞小團出去走一走。
邑州的重建做得很好,也正是因爲這樣,祁笙纔會放心離去,去前線找秦廣尉。
她穿着青色的羅裙,帶着虞小團走到修復得差不多的街上。
本想看看恢復生機後邑州的景色,結果沒成想還遇到一樁意外。
虞滄的身份是祁笙作過保的,所以他們之後在邑州待得很舒坦,沒有百姓或者民兵再來找麻煩。
但這次不一樣。
邑州的城門口又來了個流寇。
不過跟虞滄他們之前高調進城的樣子不同,那個流寇一身血跡,狼狽地坐在城門口,遠遠看去腹部沒有起伏,好像隨時都要嚥氣。
“是流寇!他們害死我們多少親人!殺了他,快殺了他!”
邑州的百姓深受其害,對流寇恨之入骨。
有人抄起傢伙就要動手。
但又有人猶豫。
“可是,他看着快死了……”
“話說他怎麼一個人,他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爲什麼是這副樣子,莫非……”
“管他爲什麼!反正不能讓他活着,我們被他們這些傢伙害得還不夠慘嗎?趁現在他沒有力氣反抗,把他殺了或者丟到外面,讓野獸吃了他!”
西南山裏的野獸很多。
另外還有一些蟄伏在暗處的鬣狗。
他們可以不用自己動手。
“哇,滄滄,他們怎麼這麼痛恨流寇啊,我看那些人的表情,好像要把那個人吃了似的。”虞小團抱着虞滄的手,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熱鬧。
虞滄沒說話,撐着下巴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有人拿着棍子過來,似乎想把城門外奄奄一息的流寇叉走,但又小心翼翼,像怕人忽然站起來。
虞小團於心不忍。
“滄滄,那個人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如果我們放任不管的話,他就要死了,我們能不能幫幫他?”
在孩子眼裏,好人總還是比壞人多的。
他見那個人傷痕累累,心裏就生出一絲同情。
虞滄摸了摸他的腦袋瓜,輕聲道:“你只見過他一次,怎麼就知道他沒做過惡事?邑州的百姓受流寇欺壓太久,不會允許他進城的,先靜觀其變吧。”
她並不想插手這件事。
而且現在祁笙不在,她開口也不會有人響應。
虞小團有些擔心。
但也沒辦法,只能看着那些人用木棍和叉子把那個奄奄一息的流寇推到了郊外的草叢裏,眼不見爲淨。
虞滄看完,折回屋裏拿了點東西,才慢悠悠牽着虞小團出城。
他們往返一趟,那個流寇還在原地,不過真要沒什麼呼吸了。
虞滄也不猶豫,立即動手施救。
虞小團在一旁兩眼冒光,“我就知道滄滄心善,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大牛走了,不如我們再找一個護衛吧,陪我看書陪我玩兒!”
“是嗎,可他是南疆人,你就不怕他一睜眼就抽刀要殺你?”
虞小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