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覺得自己真的會當太子妃。
所以現在院子裏除了幾個親人,下面的都是叫她一聲“夫人”。
不過那人醒了,這是虞滄沒想到的。
她知道自己的藥效果很好,但沒想到對方會醒得這麼快。
看來身體底子不錯,八成像虞小團說的那樣,是個武功高強的。
想到這裏,虞滄又摸了摸袖子裏的新型蒙汗藥,掂量着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
“滄滄,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人類幼崽的好奇心總是無限旺盛。
虞滄也不拘着他,笑着點頭,道:“好,那就一起去會一會這位高手。”
那人住的專門騰出來的下人的房間。
因爲其他幾個院子實在是住滿了。
不過對方身份不明,這也算不得虧待。
虞滄帶着虞小團,到了那人養傷的地方。
推開門,就見下午那個還滿臉血污的人,現在已經洗乾淨了臉,端正靠坐在牀頭。
他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
臉色雖然蒼白,但輪廓分明,模樣英挺俊俏,頗有幾分姿色。
虞滄盯着他看了幾眼。
對方感覺到她的眼神,也沒回避,而是虛弱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如此大恩,我以後定當報答夫人。”
“公子說笑了,我一介醫者,救死扶傷本是己任,你也不用說什麼日後報答,只要以後不要再渾身血淋淋出現在我面前就好,我這人心善,見不得傷者。”
虞滄說得理所應當。
她牽着的虞小團默默收攏了手指。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我叫蘇懷。”
“蘇懷公子,實不相瞞,你是流寇裝扮,邑州並不太歡迎你,我們也受過不少流寇之苦,原本不該救你,但你命在旦夕,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希望你以後傷好離開的時候,能夠低調一點。”
言下之意,他們貌似相救,希望他不要恩將仇報。
虞滄雖然好奇他的南疆人身份,但現在這個節點,明顯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他身體底子不錯,看來之後要稍微調整傷藥的用量,來控制他痊癒的速度。
至於其他事情,可以慢慢來。
可她像徐徐圖之,蘇懷卻開門見山道:“我看夫人的樣子,並不像邑州本地人,說話也不是這邊的口音,爲何會在此?”
“還能爲何,還不聽說邑州收復了,又有民兵駐守,跟其他城池比起來,這裏相對更安全,要不然我一個女人帶着老人孩子,在這亂世都不知該何去何從。”
虞滄答得流暢。
這睜眼睛扯瞎話的本事,她手到擒來。
“那夫人是從哪裏來?”
這蘇懷不知什麼毛病,說話有些咄咄逼人。
說是要感謝她救命之恩,但幾句話下來更像是審問。
一邊的管家皺了皺眉。
正要開口呵斥,卻見虞滄笑眯眯道:“怎麼了這位公子,幹嘛打聽得這麼詳細,莫不是見奴家年輕貌美,生了非分之想?我早年喪夫,獨自拉扯這孩子,你若是願意當這孩子的父親……我們倒可以細聊看看。”
虞小團:?
一旁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