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到其他,邑州百姓可能還有些猶豫。
但聽到流寇這兩個字,許多人都站不住了。
流寇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虞滄這話的居心叵測。
現在最有聲望的祁笙不在,百姓對流寇的憎恨無人能夠壓制。
“是流寇!流寇又回來了!”
“他們來搶我們的糧食和妻女了!”
“殺了他們!不能讓他們得逞!軍隊不在,我們自己也能守好邑州!”
“殺了他們!”
羣情激憤。
所有人都紅了眼。
混亂中,沒人再去看那個昏迷的老頭。
高嶽也嚇着了。
本來想着以暴制暴,誰料到會弄巧成拙,但他的腦子從來都不是聰明的,所以眼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顫巍巍地退到虞滄身邊。
“夫人,怎、怎麼會這樣……”
“夫人,人羣中明顯有負責煽動的人,他們有備而來,我們寡難敵衆,不如先讓護衛掩護你們離開。”
身邊傳來冷靜的聲音。
轉頭一看,是蘇懷。
他靜觀了全程,並且迅速分析出最有效的應對辦法,讓她避其鋒芒。
虞宋東臉色也不好看,但他還是把幾個孩子擋在身後,顫聲道:“麻煩是爲父惹的,你們先走,剩下的爲父來解決。”
雖然他也沒想到解決的辦法。
但這個時候,站在子女面前是作爲父親的責任。
高嶽的手下帶着小廝在奮力抵擋,但羣情激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擋不住。
虞滄嘆息。
就在所有人以爲她要帶着孩子走的時候,她轉頭抽出了高嶽身上的佩刀。
“咻”的一聲。
寒光讓所有人都愣了一瞬。
但只有一瞬。
就在那些人準備重整旗鼓的時候,虞滄手上的刀已經落到那個昏迷的老頭脖子上。
她表情漠然,彷彿自己面對的不是憤怒失控的百姓。
“你……你想幹什麼?你們這些天殺的流寇,那老人家已經被你們給害死了,你們還不快把人放下!”
人羣裏有人顫抖着道。
虞滄挑眉,“哦,死了是嗎,既然我們在你們口中這麼無惡不作,那不如就惡人當到底,把他的頭割下來當球踢,也好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你!”
“瘋子!簡直瘋了!”
“放心,剁了他,我還會把他的同夥揪出來,到時候在他們身上各捅上十八刀,掛在城門口,給大家做個警示。”
“別!”
“滄兒,你……你先冷靜,這裏交給爲父來,你快帶着孩子離開!”虞宋東以爲她被氣急了,口不擇言。
但虞滄的刀真還就落下去了。
沒有停頓。
鋒利的刀口頃刻就能將人砍成兩段。
所有人嚇得尖叫。
他們沒見過如此殘忍的人。
流寇,恐怖如斯!
就在他們以爲那老頭要血濺當場的時候,原本應該昏過去的人忽然睜開眼,大叫起來,“救命!救命啊!!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