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名反派琴酒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不講邏輯不顧後果地衝回日本殺死波本讓琴酒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這事當然是不可能被保留下來的,而且比起不自覺的bug,這完全是在挑釁世界意識,所以在成功殺死波本之後琴酒立刻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他在劇烈的痛苦中掙扎了兩個小時,才終於被允許陷入昏迷。

    再睜眼的時候時間是十二月十六日的零點,琴酒渾身都痛,彷彿昏迷的那段時間裏一直都在被電擊,系統在他耳邊慌張地碎碎念。

    “宿主你醒了?嗚嗚嗚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呢,你怎麼就非得殺他不可呢,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呀,最多就只會變成夢境而已,世界意識八成被你氣死了,你痛不痛呀,這得痛一週呢,要我……哎我也幹不了什麼啊,根本想不到會有人這樣作死所以也沒有相關的卡片,要不要試試療傷卡?雖然不一定會有用……”

    “劇場版……結束了?”琴酒艱難地開口,覺得自己的喉嚨像被刀片劃過。

    “是啊,現在時間已經正常了,”系統回答,“在劇場版進行期間你一直在昏迷,是伏特加把你送來這裏的,不過現在所有人的認知裏你只是在靶場練了一天的槍之後在休息。”

    “波本會做相關的夢吧,其他人應該不會有影響。”它猜測。

    “好。”琴酒應了一聲,一手握住牀沿,緩慢地坐起身來,動作艱難得似乎一個拿着刀的小孩都能殺死他。

    “你就那麼恨他嗎?”系統又忍不住了,“一定要殺他一次?這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的呀,不如用反轉卡反轉他的立場呀,或者抹殺卡……不過波本是很重要的配角,不一定能抹殺成功哦……但是怎麼樣都比這樣來得好吧……”

    琴酒沒有理會它,他艱難地站起身,走到鏡子前,打開燈,明明身上在劇痛,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真是了不起的能力。

    “還好你也是很重要的配角,所以不會有什麼大事,虛弱一陣子應該就好了,”系統還在繼續說,“可是這何必呢?我都沒看出來你這麼恨他,按照劇情來說你不是應該更討厭那個赤井秀一嗎?還是說因爲知道了波本是臥底……”

    “赤井秀一要花時間去找,”琴酒笑了笑,“不然我也很想殺他一次。”

    他的笑看起來竟然一點也不冷厲,反倒有種純粹的愉悅感,這讓系統不由地閉嘴了。

    還有些瑣碎的原因,比如作爲還在組織裏潛伏的臥底降谷零在琴酒這的仇恨值更高一點,而且他不知道琴酒知道了他的身份,會比較不設防——但歸根結底還是找起來方便。

    “而且,我當然恨波本,但與其說是因爲我恨他,不如說……”琴酒走到衣架邊上拿起自己的大衣,被那個重量墜地手往下一落,系統都看得緊張,但琴酒還在笑,“不如說我恨的是……”

    降谷零當然不會死,甚至連夢境都不會給他留下什麼陰影,但那又如何呢,琴酒所想的也不是殺死他。

    他現在這副千瘡百孔的身體,就是他成功的證明。

    琴酒披上大衣,向外走去:“你的那個療傷卡,給我試試吧,我得快點恢復。”

    琴酒有點不對勁。

    波本心想。

    他沒有跟琴酒對練過,但哪怕只是聽傳言,也知道topkiller絕不是浪得虛名,波本本來以爲琴酒找上門來是爲了揍自己,已經做好了一場苦戰的準備,但琴酒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並不是說不強,只是琴酒的動作總有莫名的遲滯,力道也不如預想的強,就像是……第三次壓制了琴酒的波本想着:就像是受傷了一樣。

    可他們在對練,這讓波本能夠充分地觀察琴酒,琴酒身上確實有一些傷,但都是在他們剛剛的對練之中留下的,而琴酒表現地像是受傷的一些部位,卻分明沒有任何問題。

    真是奇怪,有什麼方法能夠在不留下任何痕跡的情況下讓人受傷嗎?而且還是讓琴酒這樣強大的人?琴酒之前明明是在英國,也沒有遇到什麼事,回來之後只是練了一天狙擊而已……哪有什麼讓他受傷的地方。

    波本想得太深入,一時有點走神,被琴酒抓住機會一舉反擊,在把波本按到地上之後他鬆開手,有點不快地問:“在想什麼?”

    波本笑了笑,直接道:“在想是誰讓你受傷的。”

    他本以爲琴酒會生氣,沒想到銀髮的男人挑了挑眉,對着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受傷……不就是因爲你嗎?”

    降谷零理智上知道那應該指的是他們剛剛對練時的傷,但琴酒的表情卻總讓他覺得,那其中還有別的意思。

    和波本的對練很有用。

    琴酒身上其實沒有真的傷——那些疼痛與其說是傷,不如說是某種心理因素,而他通過不斷地戰鬥使自己適應這樣的疼痛,直到能在這種情況下完成大多數的格鬥動作,當然療傷卡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有效降低了疼痛的程度,而且原本系統說會持續將近一個星期的後遺症現在看起來只會持續三天了。

    ——雖然代價是看起來被波本揍得有點慘。

    “療傷卡本來是應該什麼傷都能治的……”系統嘀咕,“看來世界意識是真的很生氣。”

    琴酒不置可否,也許世界意識真的生氣,但這已經與他無關了,在遇見這個系統之後他就一直在忍耐,而在所有一切之中這個聒噪的系統只是最容易忍耐的一個,琴酒是個很耐心的人,但仍然無法控制那種煩躁的感覺日益增加……直到昨天晚上。

    波本不會知道他被子彈洞穿的腦袋給琴酒帶來了多大的暢快感……從這個角度來說他應該感謝波本,就把赤井秀一重新放回(對人類)厭惡值榜首好了。

    現在是時候繼續之前未完的計劃了,因爲突然回到日本,原本要去德國的計劃被擱置了,現在得再跑一趟,鑑於基爾之前表現得不錯,就放她繼續在這造靶場好了,這次帶基安蒂和科恩去吧。

    現在是十二月十六日……不出意外的話正好趕上聖誕節。

    琴酒這樣想着,準備查一下基安蒂和科恩近期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任務,結果一眼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吞口重彥……琴酒對政治家的認識不多,但是這個名字他還算熟悉,畢竟這也是主線劇情裏出現過的人物——雖然是作爲任務對象。

    他再一查,果然是那個屬於皮斯科的暗殺任務,時間在下週,相比起龍舌蘭,皮斯科屬於讓琴酒覺得沒必要救的類型,這傢伙仗着資歷老,又是洗白了的身份,貪得無厭又懦弱自大,讓琴酒相當看不慣。

    皮斯科雖然有種種問題,但對於組織的忠心畢竟是沒有問題的,所以琴酒雖然看不慣他,但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可是如果他因爲自己任務出問題被boss放棄,琴酒當然很樂意解決他。

    不知道這個任務會不會有什麼變化,如果自己此時離開日本,這個任務boss應該就不會派自己協助了……這樣協助者很可能會是愛爾蘭,萬一皮斯科出什麼差錯,他也只會袒護那傢伙,給組織帶來更大的麻煩。

    看樣子德國的事情只能暫且擱置了,沒想到竟然讓雷司令多活了那麼久。

    既然這樣不如接着訓練,琴酒又練了一天的槍法,果然接到boss的命令,讓他協助皮斯科完成任務,同時還從美國調來了貝爾摩德。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沒法阻止貝爾摩德來日本,但看到這女人的時候琴酒還是感到一陣頭痛,想到這傢伙在遇上男女主時那失了智的表現,琴酒就想把她永遠鎖在美國。

    貝爾摩德倒是笑眯眯的:“聽說你之前突然從英國回來了?”

    這事八成是波本跟她講的,也不知道這倆人爲什麼會混到一起。

    琴酒面無表情:“英國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按你以前的習慣,會順便去德國的吧?”貝爾摩德笑道,“這次是怎麼了?”

    琴酒瞥她一眼:“發生了一點意外。”

    “是嗎。”貝爾摩德看出他不想多說,神祕地笑了笑,沒有再追問,只是在心裏猜測會是什麼樣的意外,竟然能讓這個男人改變計劃。

    問伏特加肯定是沒用的,那個男人雖然不聰明,但對琴酒的忠心毋庸置疑,至於基爾……貝爾摩德知道基爾的事情,她保證基爾對琴酒不可能有什麼好感,但基爾對她自己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正面的想法。

    琴酒看貝爾摩德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想着怎麼挖出他的祕密了,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她自己神神祕祕的,但卻喜歡探究別人。

    不過這件事不管貝爾摩德怎樣探查都不可能得到結果,最多隻會知道他從英國回來之後一直在靶場訓練——說不定她會查到波本,到時候就讓這兩個神祕主義者互相試探好了。

    貝爾摩德並沒有絲毫挫敗感,她拿起自己的酒輕抿一口,狀似無意地抱怨:“皮斯科怎麼還沒來……”

    琴酒冷哼一聲,他對皮斯科的厭惡是完全不需要貝爾摩德給他上眼藥的程度:“沒用的老傢伙……”

    貝爾摩德笑了笑:“別這樣說嘛……好歹是有功勳的老人。”

    琴酒看都不看這個虛僞的女人,她卻俯下身來在他耳邊笑道:“怎麼樣,這次任務之後,要不要去調一杯馬丁尼?”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讓酒保給你調一杯。”琴酒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貝爾摩德有些詫異地挑眉,隨即愉快地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