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瑞士大多低地也迎來了初雪,但是蘇黎世還算溫暖,蘇黎世湖秋日最後的陽光和樹林的橙色一樣溫柔卻又耀眼。下山時分,就這樣沉浸在山野與日夜黃昏裏。
“兩個無宗教信仰的人在這裏祈禱的有模有樣。”
“這裏讓我覺得心安。”
聖母瑪利亞的雕塑高高的立着,鐘聲悠悠敲響,迴盪在每一個角落,碰撞在彩色玻璃上。
在聖光下,仰頭皆是燦爛輝煌。門口的玫瑰落了一地,一個高個男人戴着禮帽,拉着手風琴,花瓣似乎從他的指尖飛出,浪漫的致命。
從蘇黎世大教堂出來,我們漫步在在班霍夫大街,買了兩支冰激凌,不顧寒冷的天氣,鄭秀晶哆哆嗦嗦的嚥下一口,“好冰好冰!”
“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嘴裏多含一會兒再喫下去。”
我們在中心湖畔喂天鵝,結果有一隻追着我們繞了一整圈。
我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坐在湖邊的長椅上,腰間的痠痛讓我不得不多休息一會兒。
鄭秀晶又揶揄道:“哎呀哎呀,樸燦烈昨天晚上夠猛的呀。他也太過分了,知道今天要旅遊,還這麼折騰你。”
“三十歲的男人太可怕了。”
瑞士之旅結束之後,我想讓鄭秀晶陪我回法國過聖誕。
“好啊。”
“嗯?這麼快就答應了?不要先安排一下嗎?”
鄭秀晶搖搖頭,“最近沒有新工作了,年末了,給自己放個假。而且,我覺得你最近挺需要我陪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
“雖然你和樸燦烈官宣了,但是心裏還是沒有安全感吧?”
“是有點患得患失,說實話,水晶,我很討厭這樣的感覺。”
不愧是好閨蜜,一眼看出我的心思。
鄭秀晶不是第一次去我家,所以不算陌生,輕車熟路的走進我的房間。
“哇,這裏一看就是天天有人在整理打掃,還香香的,和你身上的味道挺像,很好聞。”
“應該用了和我香水一套的香薰吧,你想試試嗎?”
“不了,我更喜歡中性香。”
晚上喫飯的時候,媽媽說,“你們倆得和我一起去倫敦過聖誕了。”
“爲什麼啊?”
“你爸在那邊忙生意,就不回來了,說要接我們過去,正好羅伯特他們家舉辦聖誕宴會,邀請我們去。”
“又是他們家。”
“他們家商業版圖大的嚇人,我估計你爸爸這次談合同花了這麼久,估計也是和這個有關,有些合作商的骨頭太難啃了。”
“嗯?他和約翰叔叔不是好朋友嗎?”
“利益纔是永遠的。”
“唉,最討厭商場那一套了。”
“在哪不是一樣,哪裏都不好混。你和秀晶去那裏好好玩,那天我就和你爸爸還有約翰那些朋友們出去了,時間留給你們年輕人。”
來到倫敦的那一天,我竟然在科林西亞酒店裏看到了吳世勳和吳一塵。
“你看那邊兩個人眼熟嗎?”我把不遠處的兩個人指給鄭秀晶看。
我拉着鄭秀晶跑到他們倆面前。
“嗨!”
倒把吳一塵嚇了一跳,“你幹嘛?嚇死我了。”
“你們倆怎麼會在這兒?”
“我是有行程在這裏。”吳世勳回答。
“那你呢?”我繼而問吳一塵。
“有個朋友邀請我參加聖誕宴會,我最近也不忙,就來了。”
“不會是……羅伯特?”
“不是,”吳一塵搖搖頭,“是切薩雷。”
“……這個世界可真小。”
“吳一塵,你怎麼回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兒。
“幹嘛?”
“你把菲姐他們全丟在公司上班,一個人跑到倫敦快活?”我替他們鳴不平。
吳一塵皺了皺眉“誰說的?加班全憑自願,而且加班費三倍。”
“原來你不是無情的資本家啊哈哈!”
鄭秀晶看了我一眼,“吳世勳,你明天和我們一起去聖誕宴會吧。”
“以誰的名義邀請?”
“雪優啊。”鄭秀晶把我往前一推,“她正好缺個舞伴。”
我想殺了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吳世勳愣住了,良久,“好。”
沒想到吳世勳竟然會答應。
吳一塵冷眼看着我們,“我們要去健身房,走了。”然後和吳世勳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我打了鄭秀晶一拳,“找死啊,我知道你之前想撮合我和吳世勳,但是,現在,我的好姐姐,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啊,”鄭秀晶無辜的看着我,“我只是幫你找了一個舞伴而已,不感激我?”
“我真謝謝你了。”我扶額。
“也不知道他怎麼答應了?之前明明一直都很避着我的。”
“也許……”鄭秀晶笑笑,“老天更愛乖小孩?”
我沒聽懂,“什麼?”
“沒什麼,走啦,我們去放行李,待會兒下來喫飯,還要做spa,我快餓死啦!”鄭秀晶叉開話題,把我拉進電梯。
平安夜這天的傍晚,天黑的比以往早一些,我和吳世勳走在濃霧氤氳的街道,鈴兒響叮噹響徹整條街道。紅綠搭配的各類裝飾,繽紛的燈光閃爍着,熱紅酒和巧克力的香氣飄出來,聖誕老人站在雪人旁邊祝我們節日快樂。
天氣寒冷,我穿的稍微有些單薄,連打了幾個噴嚏。
吳世勳走了幾步,他停下來,把他的圍巾圍到了我身上,還帶着他的體溫和氣息。
“世勳,你看過《虎膽龍威》嗎?”
“嗯,布魯斯威利斯的電影。”
“對啊,布魯斯演的是一個紐約瞥察,第一集的時候呢他跑到洛杉磯去過聖誕節。”
“然後電影裏有首歌叫《letitsnow》?”
“嗯嗯,特別好聽。我記得邊伯賢還翻唱過的。”
“我也會唱。”
“那你可以唱幾句嗎?”
吳世勳清了清嗓子,開口唱了起來。就在這時,攝政街的亮燈儀式開始了,天使燈一盞一盞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