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堯皺眉:“我什麼時候說我受傷了?”
“啊,那你來醫務室幹嘛?”
“對啊老大,有什麼事跟我們說啊。”
池堯挑了挑眉,故作淡定輕輕咳嗽了一下,薄脣輕啓:“買糖。”
江天:“……”
林梁:“老大,這裏是醫務室,不是小賣鋪。”
池堯額頭上青筋直跳,咬牙:“我知道。”
“那你怎麼……”
看着他家老大陰沉的臉,江天和林梁非常識趣的閉了嘴。
不過,他們老大要喫糖,真的讓他們有股子害怕。
池堯不理會倆人見鬼了的眼神,偏過頭看向同樣懵逼的校醫大叔。
“拿一盒,咽喉糖。”
“啊!”校醫大叔明顯是反應不過來,連手機都忘了拿。
這三人他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平常身上打架弄出來的小傷,都是他給包紮的。
他都準備好想起身去拿繃帶和酒精了,結果他們竟然是來買咽喉糖的?
“有沒有咽喉糖。”池堯咬着牙又重複了一遍。
“哦,有有有。”校醫大叔理了理衣服,站了起來。
“你們這些男生啊,下次來的時候小點聲。要是我有個心臟病,非被你們嚇出個好歹。”
“還有,這咽喉糖也不是什麼都能治的,天氣熱喉嚨痛就多喝點涼白開,或者泡點茶啊……”
一句接着一句,嘮叨的不得了。
池堯顯然沒工夫聽,黑着臉拍了一下桌子。
眉眼低沉,語氣透露着不耐煩:“快點,大叔。”
“好好好。”
校醫大叔帶着眼鏡在藥櫃裏扒拉,嘟嘟囔囔:“這咽喉糖八百年還不見有人拿,都不知道放哪了。”
池堯站在那裏,看着校醫大叔翻找,他覺得自己現在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不止一次有想扭頭就走的衝動。
可這個衝動,又被他生生給壓下來,搞得他坐立難安。
就在他差點忍不住的時候,大叔終於扒拉出來了。
他慢悠悠的將盒子遞給池堯,不放心的叮囑着:
“年輕人少抽菸,要不然喫糖也不管用。”
池堯面無表情的接過,問道:“多少?”
“給20塊錢吧。”
池堯付完錢,像燙手山芋一樣把盒子扔給了後面的江天。
江天一臉疑惑:“老大,你這是……?”
池堯不可見的調整了一下呼吸,輕咳一聲,悶悶說道:
“把這東西,給……”
說到這兒,池堯明顯一噎,喉嚨有些發緊,就是說不出來那個名字。
“給誰啊老大?”
江天拿着盒子,非常不解的看着池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不敢置信的開口:
“老大,難不成你是想讓我把咽喉糖給……”
“給我打開!”
池堯突然出聲打斷他,語速加快,生怕江天說出那幾個字。
“啊?”江天傻眼。
“啊什麼啊,讓你幫我把這玩意打開,聽不明白?”
池堯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的開口。
可仔細一聽,他的語氣帶着一絲不可查覺的慌張。
他一言難盡的打開了盒子,然後遞給了假裝很正常的池堯。
池堯一臉正經接過來,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捏了一顆扔進嘴裏。
江天和林梁對視一眼,難不成這咽喉糖,真的是給自己買的?
“老大,你喫這個幹嘛?”江天還是不放心問了一句。
“抽菸抽多了。”池堯淡淡的開口,把蓋子蓋上,塞進了褲兜裏。
後面校醫大叔一直在看着他,聽見池堯這樣說,忍不住樂呵道:“看吧,我都說了少抽點菸。”
池堯沒說話,冷着臉走了出去。
後面江天搖了搖頭:“嘖嘖,我還以爲這咽喉糖是給小仙女買的。”
“我覺得也是。”林梁一臉肯定。
可光他倆肯定也沒用啊,這糖最後到誰的手裏,不還是老大說的算。
——
舒晚之剛跑回班裏,就打了上課鈴,嚇得她好長時間才平復過來。
見她回來,陸盈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生怕她出了什麼事。
“可把我嚇死了。”
她拉着舒晚之,低着頭藏在書本後面說話。
把舒晚之拉走的可是學校的校霸,池堯!
單單是池堯警告她那一句話,就把她嚇得腿軟,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陸盈本來是想告訴老師的,可又怕她告狀之後池堯繼續找之之的麻煩,所以才一直等着舒晚之回來。
等到舒晚之平復了呼吸,陸盈忍不住道:“你是哪裏得罪他了嗎?”
舒晚之偷偷喝了一口水,小聲開口:“好像…是因爲我昨天放學不小心撞到他了。”
陸盈喫驚的捂住嘴巴:“你也太倒黴了吧。”
舒晚之聳了聳肩,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完全不是因爲自己撞到了池堯,而是池堯故意跟自己過不去。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看着老師進了班裏,才停下了討論。
……
一下課,舒晚之原本準備補會覺,可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她擡頭,看見的是抱着作業的英語課代表。
“那個之之,班主任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英語課代表是個內向的女生,也學着陸盈叫她之之。
舒晚之一臉喫驚,指了指自己:“班主任叫我?”
“對。”女生點了點頭:“英語老師說你上課老睡覺……”
舒晚之嘆了一口氣,跟她說了聲謝謝,站起身就往辦公室走。
這下子,又免不了被批評一頓了。
……
辦公室很大,但因爲轉學的事,舒晚之來過好幾趟,所以很熟悉。
她低着頭,走到了班主任面前。
一班班主任名叫李飛揚,教他們班語文,是個挺負責任的老師。
舒晚之深呼一口氣,開口:“老師,您找我?”
李飛揚擡頭看了她一眼,手還在飛速的批改着作業:
“那個舒晚之啊,我怎麼聽英語老師說,你上課經常睡覺?”
“老師講的我都會,所以聽着聽着就睡着了……”
舒晚之喃喃道。
她說的其實也沒錯,英語無非就是單詞和語法的組成,就算不一樣,也很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