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方南說話不客氣,他也並沒有在意。
反而瞥了理直氣壯的方南一眼,問道:“你好端端的絆人家做什麼?”
方南挺直腰桿,底氣十足的瞪着舒晚之,冷哼一聲:“誰讓她先找我的麻煩的,活該!”
舒晚之鬱悶的不行,也懶得跟他解釋,嘟囔了一句後直直的從他旁邊走過去,回到了座位上。
她說的聲音比較小,方南沒聽見,可是許一諾聽得清清楚楚。
女生翻了個白眼,低低罵了一句:“有病。”
然後邁着小步子扭頭就走,臉上明明白白寫着“不與傻逼計較”這幾個大字。
少女原本淡漠的臉蛋,顯得嬌俏又可愛。
許一諾輕輕勾了勾嘴角,被女生的反差給萌到了。
方南見班長都不站在自己這一面,不由得有些生氣:“班長,你幫她幹嘛?!我們早上可是狠狠的被她給陰了一把,你竟然還幫她說話!”
許一諾收起臉上淡淡的笑意,又恢復了光風霽月的模樣:“早上的事情你確定沒搞錯?”
他那時候纔剛剛從外面回來,所以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後來聽別人講,才大概明白了來龍去脈。
但他作爲旁觀者,一眼就覺得這事兒是個誤會。
方南火大的不得了,一個勁的吐槽:“搞錯,我怎麼會搞錯!”
“本來說好的不告訴老師,結果她倒好,扭頭就去告狀了!害的我們幾個被老太婆狠狠地批了一頓!”
“還他媽要叫家長,要是被我爸知道了這件事,我今天回家那就是棍棒伺候!”
方南越說越生氣,可偏偏池堯護着她,他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許一諾摸着下巴思考,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那你是怎麼確定就是舒晚之告的狀呢?”
“這還用確定嘛!”方南想都不想,語氣無比肯定。
“她剛從辦公室回來,我們就被叫去了。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所以肯定是她在背後搞鬼。”
許一諾有些無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你用腦子想想,她要是真想坑你們,這麼做不是太明顯了嗎?”
“哼,誰知道呢?”方南偏過頭:“或許她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覺得以她考第一的智商,會想不到這一點?”
許一諾繼續分析道:“那我問你,通知你們去辦公室的人,是不是舒晚之?”
方南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哦對啊,不是她通知的,是…是陳依依!”
兩個人同時扭頭看向班級一側。
過道旁,陳依依還在和小姐妹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往她這邊看過來。
方南心裏頓時一咯噔,臥槽,該不會真的搞錯了吧!!
還不等他細想,許一諾已經走到了他身旁,湊近,壓低聲音道:“好好想想,如果真搞錯了,該道歉道歉。”
方南呆呆的點頭。
說完,許一諾邁着輕鬆的步子朝自己座位走去。
到了上課時間,
方南一點都聽不進去,趴在桌子上冥思苦想。
經過班長提醒,他現在倒是覺得陳依依的嫌疑越來越大了……
要是他真的冤枉了舒晚之,還到處給人家使絆子,那他的臉往哪放啊。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方南緊盯着陳依依,看到她揹着書包剛走出班級門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把她給攔了下來。
陳依依一看見堵在她面前的的方南後,臉色白了白,不由自主的往後推了幾步。
有點心虛的喊道:“你做什麼?”
方南一看她這個害怕的樣子,大概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他隨口問了幾句,果不其然陳依依露出了馬腳。
見自己已經說漏了嘴,陳依依索性攤牌了:“對,就是我告的狀又怎樣!”
方南被她的態度氣到了,忍不住爆了粗口:“操,我他媽跟你沒仇吧。”
陳依依硬着頭皮繼續道:“可你本來就抄了她的卷子,我也是實話實說罷了。”
其實她本來沒打算告方南的狀的,只是看舒晚之不順眼而已。
誰讓她天天假裝什麼高冷,又爲了裝好人主動讓別人抄卷子,真是噁心!
哪成想數學老師非但沒有懲罰舒晚之,而是把方南他們叫過去批評了一頓。
知道了真相後,方南打了個冷顫。
果然,最毒婦人心啊。
陳依依估計就是嫉妒,嫉妒蔣卓把她甩了而去追舒晚之。
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是因爲陳依依,所以她必須跟他一起去跟舒晚之道歉。
還不等方南開口,陳依依眼珠子一動,忽然看向他的背後,驚訝的喊了句:
“數學老師,您怎麼還沒走啊!”
方南瞬間站直,僵着脖子往後看。
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陳依依看準時機,揹着書包朝他相反的地方飛快跑走。
當方南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陳依依已經跑出好幾百米了。
“臥槽,你他媽給我站住!”
方南氣急,拔腿就要追過去,可忽然就瞄到了剛從班裏揹着書包走出來的那抹清麗的身影。
他立馬變了方向,想都沒想直接堵在了舒晚之跟前。
“那個,那個,你先別走!!”
他一時有點結巴,還想不出來要怎麼真誠的道歉。
可他這樣子,落在舒晚之眼裏,就跟追債的一樣!
舒晚之惱火的開口:“我都說了不關我的事,你走開,我要回家了!”
說完,她就準備繞開方南。
可方南還沒道歉,哪能放她離開,一時間也想不出好辦法,只能拽着舒晚之的書包。
着急忙慌的喊:“舒同學,不,舒姐,你先別走,先別走啊!”
被他拽住書包,舒晚之認爲方南是要動手打她了,不停的掙脫。
“你放開我,放開!”
“你敢動我,信不信,信不信……”
方南看她這麼害怕,不由得想到了被池堯支配的恐懼,忙不迭的求饒。
“姑奶奶,你別喊了,你誤會了,誤會了!!”
“我不是來鬧事的,你先冷靜啊!”
可舒晚之根本聽不進去,她被拽住不能動,一個勁的只想趕緊離開。
於是,兩個人,一個心急如焚卻又嘴笨解釋不清楚,一個着急忙慌往前跑想脫身。
兩個人都冷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