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門,就看到齊邵坐在最中間的沙發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眼角有一顆淚痣,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更顯得妖冶浪蕩。
就算是隨意半躺着的姿勢,也彰顯出世家貴氣公子哥的模樣。
他跟池堯,一個偏冷冽,一個偏浪蕩。
此時,齊邵指了指桌面上擺了不少瓶酒,略帶玩味的看着剛進來的池堯,笑道:
“來的晚的,可要罰酒。”
池堯沒回答,徑直走了進去隨意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倒好的酒,仰頭喝了下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冷然開口:“抱歉,耽誤時間了。”
他語氣雖然低沉,但看的出來心情似乎還不錯。
江天湊過來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回去,隨口問了一句:“老大,你怎麼去那麼長時間,小仙女出什麼事了?”
提及舒晚之,男生的眼眸垂了垂,故意略過部分細節,回了句:
“蔣卓的事兒,跟她沒關係。”
林梁一聽直握拳頭:“又是那個花花公子,天天纏着小仙女不放。”
“老大,你就沒給他點教訓,讓他不要再纏着小仙女了!”
池堯不甚在意的點點頭。
他看得出來,其實蔣卓對小姑娘沒什麼歪心思了,要不然……
三個人的聊天,聽的季深和齊邵糊里糊塗。
季深其實和舒晚之認識並沒多長時間,更不知道她和蔣卓又有什麼關係。
但,他並不是很想知道,依舊抱着手機沒有插話。
可齊邵就不一樣了,他對他們口中那個小仙女可是感興趣的很。
“喂,阿堯,說說唄,你跟那小仙女是怎麼回事?”
齊邵笑得招搖,他更是爲自己兄弟高興,慶祝他走出了那個陰霾。
而池堯卻依舊垂眸,臉色晦暗不清,沒有想說的意思。
齊邵眉頭一皺:“嘿,你怎麼還磨嘰上了,給我講講唄,我可是老早就感興趣了!”
羣裏的消息他幾乎都看過了,早就想見見他們口中那個長的極其好看的小仙女。
池堯眯着眼睛,仰頭又喝了一杯酒,猛的放在桌子上,正色道:“她…你見過。”
這一句話搞的齊邵滿頭霧水。
“我見過?”
“我見過的美女多了去了,誰知道你看上了哪個?!”
隨後,他懶散的往後一躺,扶着額頭真的在思考自己認識的美女當中有哪個能被稱爲小仙女的。
而江天和林梁倒是大喫一驚。
齊邵跟小仙女認識?!
他們怎麼不知道??
幾個人的眼神滴溜溜的轉,都想在池堯身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可池堯根本沒擡頭,表情始終像冰塊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直到齊邵想的頭疼,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個女生。
他喪着臉,繼續問道:“哎呦,大哥,你就說吧,看我這麼可憐的份上…”
池堯被他問的很是煩躁,想抽根菸,可又發現自己的煙和打火機,還都在那丫頭口袋裏。
他舔了舔虎牙,剋制住抽菸解愁的慾望,看向齊邵,卻不說話,默默的盯着他。
齊邵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想要再問問,可看到他的表情後,心裏頓時浮現出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他按下去。
“你就老實跟我交代,到底是誰?”
池堯無聲的勾了勾嘴角,似是在嘲諷自己,他扭頭,朝向季深:
“借根菸。”
季深:“?”
……
看着池堯的舉動,那個想法在齊邵心裏越來越清晰。
“臥槽,你不會真的……”
“要是真的是她,那老子一定會讓她後悔的!”
齊邵突然變得暴躁,風流的眼尾上挑,原本多情的眼神突如其來的罩上一層寒冰,整個人表現出極其危險的氣質。
這小子被那個臭丫頭弄得頹廢大半年,差點連性命都搭上了,那臭丫頭竟然還敢纏上他?!
一想到這裏,齊邵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馬讓她從世界上消失。
幾個人正在默默的看戲,突然發覺齊邵的變化,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齊大少這是怎麼了??!
他不是認識小仙女嗎?!怎麼這麼大反應……
還沒等他們問出口,齊邵又恢復了之前浪蕩不羈的翩翩公子模樣,神情無比的認真,
他沉了沉聲音,繼續問道:“真的是她?”
池堯擡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想起小姑娘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抿着脣,
“有喫的沒,餓了。”
衆人:“……”
齊邵抽了抽嘴角,太陽穴青筋直跳。
池堯這個話題轉變的太快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現在在遮掩着什麼。
更別提跟他一起長大的齊邵了,直覺告訴他,肯定有問題。
八成是那個小魔女,沒錯了。
她把池堯傷的有多狠,他可忘不了!
……
相比於齊邵的暴躁和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池堯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低着頭,眉宇微微凝着,眼眸低垂,長而密的睫翼在眼瞼處落了一層青灰,漆黑的瞳孔,讓人看不出半點兒深處的情緒。
他剛看見她的時候,又何嘗不恨,可現在,那恨意似乎被隱藏在心底的愛意給漸漸包圍,掀不起一點波瀾。
腦海中閃過小姑娘瓷白細嫩的臉蛋,好看的眉眼,和朝他笑着的樣子,和以前一樣,沒有半點差距。
……
舒晚之坐上公交,一路上興高采烈的捧着手機,直到回家才把自己撲在牀上,舒服的嘆了口氣。
她和謝濃換班了,之後五天謝濃前半夜,她後半夜。
不過這也正好合了她的意,連續幾天的工作,讓她感覺到無比睏乏。
一放鬆,鋪天蓋地的睏意和勞累席捲過來。
她現在雖然年輕,可因爲口袋裏錢不多,整日的工作學習,再加上飲食也不好,所以已經感覺到有點累。
光說早飯,因爲省錢她已經好幾頓沒吃了。
過幾天就是考試了,如果再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喫不消。
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腦袋裏一閃而過,舒晚之翻了個身,脫下鞋子,打算先眯一會兒。
沒有什麼事,能比睡覺更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