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朝一行人就來到了衛家。
作爲桐城首富,衛家可謂財雄勢大,不過衛家居住的地方倒是並不太顯奢豪。
白牆黑瓦,頗大的一個宅院,坐落的地方也在桐城近郊處,而不是在最爲繁華的市中心。
聽衛然說,這是他們衛家的祖宅。
他家老爺子念舊,再加上這些年病痛纏身,所以一直就居住在這裏,圖的就是個清淨。
衛然如今掌管着衛家的大小事務,自然在其他地方還有住處,不過他向來孝順,時不時地就要往老宅這邊跑。
“少爺,您回來了,程少也在啊!”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快步從屋裏迎了出來。
“老劉,我爸起來了嗎?”衛然顧不上其他,劈頭就問。
這老人是衛家的老管家,一聽衛然的語氣,就知道他肯定是找來了新的大夫,忙道,“起來了,起來了。”
領着衆人往裏走。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一處花園。
一位穿着藏青色唐裝的老人坐在石墩上,手裏拿着一個瓢,正在給花澆水。
“爸,您怎麼又在澆花了。”衛然快步過去。
“早上天氣好,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老人笑呵呵地起身。
衛然急忙攙扶住他。
這位老人,就是衛然的父親,也是桐城首富,衛從陽。
“兩位是衛然的朋友吧,怠慢了。”衛從陽看到江朝和童沐錦二人,笑呵呵地道。
至於程如墨,常來常往的,衛從陽自然並不把他當外人。
同時,他也在觀察着衛從陽。
這位衛家家主,今年七十有六,眉目間和衛然十分酷似,身上透着一股書卷氣。
看着不像是個大商人,反倒像是個學者。
只不過常年的病痛,把他折磨得骨瘦如柴,臉上也沒有半分血色,看着孱弱無比,似乎一陣風都能隨時把他吹倒。
“是啊,閒暇的時候我這老頭子也就靠養養花打發時間。”衛從陽笑呵呵地道。
江朝隨手指了一下,“老爺子這花園裏可是種了不少奇花異卉,就比如這一棵十八羅漢,就極爲罕見。”
衛從陽一聽,頓時頗爲詫異,“小友也對種花有研究?”
這園中的花草,都是他這些年來從各地收集過來的,都是一些奇種。
一般人別說見過,就是聽也未必聽過。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一口就能說出“十八羅漢”,委實叫他又驚又喜。
“以前研究過一些,略懂皮毛。”江朝笑道。
他跟隨師父學醫的時候,第一步就是要遍識天下藥草,對於各類奇花異種自然十分熟悉。
“小友謙虛了,你能一眼認出十八羅漢,怎麼可能是略懂皮毛,咱們一定要好好切磋切磋!”衛從陽十分熱切。
他對這些奇花異草向來十分癡迷,這些年爲了能將它們種活,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
只可惜包括他兒子衛然在內,其他人都對這些興致缺缺,根本說不到一塊。
今天難得遇上一個懂行的,這讓衛從陽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