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龍的聲音越說越低。
他幾度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但理智告訴他，這應該是真的。
萬世仇看着灰濛濛的天際，半晌無語。
邱文龍也不敢去打擾他，心裏也是無比沮喪，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國師，我聯繫一下燕師兄？”邱文龍試探着問。
萬世仇沒有作聲，這顯然就是默認了。
不過當邱文龍將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不管是燕北徒還是林玥，都沒有接聽。
他微一沉吟，就將電話打到了程巧心那裏。
這一回，再持續響鈴了一陣之後，對方終於接聽了。
“巧心？”邱文龍聽到電話那頭的寂靜，皺眉問了一句。
“文......文龍哥......”很快，那頭就傳來了程巧心驚惶的哭聲。
哭聲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
“哭什麼，擦擦眼淚，你現在哪裏？”邱文龍沉聲道。
程巧心好不容易止住哭，哽咽道，“我......我逃出了元寶山，現在也不知道是在哪裏，都死了......全都死了......”
也不知是太過驚惶還是什麼，程巧心的話有點顛三倒四。
不過邱文龍大致還是聽明白了。
這一次出征元寶山的那批人，幾乎是全軍覆沒！
至於程巧心，也參與了元寶山之役，不過她所在的位置，屬於比較外圍。
而且一看情況不妙，立即調頭就跑，這纔給她僥倖逃了出來。
跟她一起撿回一條命的，還有鮑彭。
至於小翠就沒那麼幸運了，在逃跑的過程中死於非命。
不過目前應該暫時安全了，因爲大夏一方的人手已經逐漸退去。
“究竟怎麼回事，白居聖沒死？”邱文龍沉聲問。
“應......應該沒死，我聽大夏的士兵在高聲吶喊，說東瀛劍聖已經被格殺當場，我......我也分不清是真是假......”程巧心的聲音直哆嗦。
她雖然沒有把話說死，但基本是肯定了的。
當時聽到柳生慕白死訊的時候，兩個人的腦子裏的都是嗡嗡的，嚇得差點暈了過去，直接悶頭沒命地逃。
他們甚至沒有懷疑過這消息的真假。
因爲當時場上一邊倒的氣氛，已經證明了這件事必然爲真！
“是誰殺了柳生？”邱文龍一顆心直往下沉。
“不......不知道......”程巧心到現在都還是懵逼的，又哪知道其中的細節，“不過......”
“不過什麼？”邱文龍問。
程巧心躊躇片刻，“剛纔鮑彭在那猜測，會不會......”
“別賣關子，趕緊說！”邱文龍有些失去耐心。
“文龍哥你別生氣，我不是賣關子，只是這想法實在太......就是，鮑彭猜測，會不會那個白居聖，其實是隱藏的絕世高手？”
邱文龍一怔，下意識就想要否定。
因爲衆所周知，白居聖那個老頭雖然手段通天，但並非體現在武力上。
可是仔細一想，似乎又有那麼幾分道理。
如果這個白居聖，本身就是一位隱藏的大宗師，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