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漢賊開局,絕不做魚肉 >第九十五章 毛骨悚然
    “噼啪...噼啪...噼啪...”

    火,給人以光明,火,給人以溫暖,然火也是罪惡,也是災難,火能吞噬生命,能吞噬這個世上所有的一切。

    “走!”周富貴看着秦家莊燃起的熊熊大火,大手一揮道。

    黑夜之中,熊熊大火就像個巨大怪獸般的,映紅了半邊天,吞噬着這個世上的所有的一切。

    家中遽變,周富貴領人於秦家莊尋仇,莊主秦天明不堪其辱,自盡而亡,至死未說出周小妹的下落,可秦天明不說,自有人說,秦家人有捱不住折磨的,從而說出了周小妹的下落,果然在段氏父子手中。

    周富貴問明之後,將秦家二十餘口,屠戮一盡,並一把火將秦家莊燒成了白地。

    周富貴也不想這麼做,可他一想起將自己撫養長大,一輩子老實本分的兄長,被人殘害,被折磨了兩個多月才死,便心如刀絞,心中的怒火也就無法遏制。

    周富貴心中的怒火堪比秦家莊這場大火,是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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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鹿鳴鄉段氏父子莊園

    “夔雄,那人到底死了沒有?”鮮卑段部部族頭領,萬戶段目問向手下一名名叫夔雄之人道。

    段目、段天眷父子命人伏擊周富貴,其手下早就回來稟報過了,已將周富貴殺死,可段目仍是隱隱的感到一絲不安,於是今日又問道。

    “部大放心,那個漢兒中了十餘箭,還能不死?落入結冰的河中,焉能不死?除非他是神仙。”夔雄聞言慌忙放下酒碗答道。

    “嗯,尋到屍首沒有?”段目聞言方纔放心,點點頭後又問道。

    “屍首?小的們找到了,不過已是面目全非,無法分辨了。”夔雄答道。

    其實夔雄等人沿着河岸,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未找到周富貴的屍體,於是只好隨便尋了具浮屍,拉回去在段目父子面前交差了事。

    不過夔雄等人確實認爲周富貴是必死無疑了。

    “爹爹,你在害怕什麼?”段目之中段天眷搖晃着酒盅,不以爲然的說道:“他不過是一人,就算他僥倖不死,又能怎樣?哼,一個漢兒,還想翻天?”

    “你懂什麼?”段目聞言搖頭道:“當初此人不過是個籤軍漢兒,爲軍中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卒,可他居然屢立戰功,居然成爲了大燕國的營將,裨將軍,我還聽說此人勇悍善戰,極善領兵,看來是老夫小瞧他了,天眷,你又何必去爲難他的家人啊?哎,這可如何收拾啊。”

    “爹爹,你這是何意啊?”段天眷聞言冷笑道:“他再勇猛,又能怎樣?還不是成爲了刀下之鬼?爹爹,不過是個漢兒,且已經死了,你還在擔心什麼啊?”

    “哎,天眷,你還是不懂。”段目搖頭道:“我聽說那人還是左賢王麾下愛將,他...他他他他還與那人關係密切,有可能成爲左賢王的乘龍快婿,就這麼死於非命,王爺若是怪罪下來...”

    段目說到此處,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周富貴及其家中是漢人,他們可以不當回事,可慕容勃烈、慕容慧瑩可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特別是慕容慧瑩,手下可是有上萬名火烈營的勇士,惹怒了她,能有段氏父子什麼好果子喫?

    “爹爹,休要煩惱了。”段天眷聞言低聲說道:“那個討厭之人死了,又有何人知道是我等所爲?況且他們南面作戰,大敗而歸,此時正是他們虛弱之時,我等若是舉大事成,還怕什麼左賢王,還有那個賤人嗎?”

    諸胡躍馬中原,建立了無數新朝,一些新朝是極爲短命的,一旦虛弱,便會有人趁虛而入,政權更迭也是極爲頻繁的。

    城頭變幻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

    “公子說的是。”正在此時,一名肥胖的燕將衣衫不整的走了進來,大聲說道。

    “阿爾布穀都尉...”段天眷見狀淫邪的笑問道:“喫飽了?那人怎樣?”

    “太嫩了,跟個死人一般,且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的。”阿爾布穀坐下來,猛灌了一碗酒後笑道:“不過想着是那人的妹子,本將就覺得舒爽無比啊。”

    阿爾布穀領兵無方,戰事一起,就只知逃命,欺辱百姓、坑害友軍等,倒是很在行,可最後居然得了個右都尉的官職。

    阿爾布穀痛恨周富貴,自周富貴從軍的那日起,阿爾布穀就對他是厭惡、憎恨之極。此後阿爾布穀一直在尋找機會,害死周富貴,可週富貴官卻是越做越大,還屢立戰功,得到了慕容勃烈、慕容騰戈的青睞,還與紫月公主勾勾搭搭的,周富貴還有可能成爲慕容勃烈的乘龍快婿呢,如此一來,阿爾布穀是又嫉又恨,卻拿周富貴毫無辦法。

    此時周富貴被燕朝廷剝奪了統兵權,獨自一人回家,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因此阿爾布穀便派人與段氏父子的手下一起伏擊了周富貴。

    “哈哈哈哈!”衆人聞言一起大笑。

    “部大也去嚐嚐?”阿爾布穀隨後對段目說道。

    “爹爹早就嘗過了。”段天眷淫邪的笑道。

    “你們太無恥了。”一旁服侍的,秦天明之女秦玉蓮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開口怒斥道:“他的妹妹又有何罪?被你們如此糟踐,這是人做的事情嗎?簡直是畜生不如。”

    “啪!”段天眷聞言大怒,起身就是一巴掌扇在了秦玉蓮的俏臉之上,指着倒在地上的秦玉蓮罵道:“賤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賤人,還想着那個漢兒是嗎?再敢多言,本公子將你扔到軍營裏去。”

    段氏父子是有家兵的,人數還不少,不過不在此處,此時莊園內只有百餘護衛。

    “段天眷!”秦玉蓮伏在地上看着段天眷怒道:“欲成大事,豈能爲如此畜生之舉?”

    “你個賤人,知道什麼大事?”段天眷冷笑道:“不是與你那死鬼老爹有約定,本公子現在就將你扔進軍營,讓你受那千人騎、萬人壓之苦。”

    “公子...”秦玉蓮隨後嘆道:“你爲何如此恨他啊?他到底如何招惹你了?”

    秦玉蓮本來與周富貴是有婚約的,可無奈之下,秦玉蓮成爲了段天眷的人,而段天眷搶了人家的媳婦,還不依不饒的,殘害他與他的家人,對此,秦玉蓮感到萬般無法理解。

    “他與本公子作對,就是他的罪過,他做了官,也是他的罪過,他與那個賤人勾勾搭搭的,更是他的罪過,他一介卑賤的漢奴,居然做了大燕國的官,居然想成爲左賢王的女婿,居然想爬到廟堂之上,這就罪該萬死!”段天眷又嫉又恨的答道。

    “部大,公子,死了,死了。”

    正在此時,段家的一名家兵驚慌失措的奔進院中後說道。

    “潑奴才,什麼死了活了的?”段目見狀頓時臉色極爲難看的問道。

    “看...守周家...女...女的兩個兄弟被人殺死了,首級都...都...被人割去了,周家女也被人救走了。”家兵驚慌失措,結結巴巴的答道。

    “什麼?他來了!他來尋仇了啊!”

    阿爾布穀端着一碗酒,正好整以暇的打算品嚐美酒之時,聞言頓時嚇得站起身來,臉色蒼白的失聲大呼道,裝滿美酒的瓷碗“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碎瓷、酒水四濺,潑了阿爾布穀一身。

    阿爾布穀對周富貴是又嫉又恨,可卻也是害怕他,可謂是害怕之極。

    別人也許不瞭解周富貴,可阿爾布穀是瞭解的,不但領軍有方,還是軍中一員悍將,率三千雜牌漢軍,首入廣陵郡城池,可謂是剽悍之極;牛渚之戰,周富貴率部首先反擊夏軍;鹿邑之戰,周富貴所部三千白虎營在折損一半的情況之下,仍是率千餘兵馬與夏軍數萬兵馬激戰,關鍵是激戰之後,還能全身而退,此事已經名聞天下了。

    而最令阿爾布穀感到恐懼的便是,周富貴於燕宮校場之內,射死了大燕國第一神箭普翼健,被譽爲“大燕養由基”。

    如此猛將、悍將,阿爾布穀又怎能不懼?簡直害怕得毛骨悚然的。

    此時此刻,阿爾布穀等人又如何不明白,他們伏擊周富貴,而他並沒有死,還上門尋仇了?

    “休要慌張!”此時的段天眷倒也顯得較爲鎮定,不屑的看了阿爾布穀一眼後說道:“不就是死了兩人嗎?不就是那個小賤人被人救走了嗎?也許不是那個漢奴所爲,也許是他部曲所爲呢,我料他們救了人之後就跑了,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夔雄,帶人出去看看,追上他們,將他們捉回來,定要千刀萬剮了他們。”

    “遵命!”夔雄大聲應了一聲,便帶着幾個人,奔到門前,打開了院門。

    “噗”的一聲,夔雄剛剛打開院門,一箭飛至,插入了夔雄的眼眶之中,力量極大,箭鏃自左眼入,後腦出,鮮血、腦漿四濺。

    “啊!”夔雄大聲慘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身體扭曲了幾下後,隨即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