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慧瑩則是一臉冷漠。
“我怎麼了?公主殿下何出此言啊?”周富貴有些心虛的看着二女說道。
難道她知道了自己與慕容慧瑩之間的事情了?周富貴心中暗暗嘀咕道。
“你說你怎麼了?”慕容瀟瀟接着打抱不平:“你將紫月姐姐她...聽說你還納了門妾室?呸,厚顏無恥之徒!走之前,你也不尋紫月姐姐,也不尋我,難道你就這麼走了嗎?嘻嘻...”
慕容瀟瀟說着說着,居然笑出了聲。
“我說瑩瑩啊,這種事情,你你你...怎麼能說出口啊?”周富貴聞言頓時黑着臉,哭笑不得對慕容慧瑩說道。
“你能做,我就不能說嗎?”慕容慧瑩柳眉倒豎,反問道。
慕容慧瑩被禁足在家,爲了見周富貴一面,於是去求慕容瀟瀟幫忙,可沒想到,卻被她連哄帶騙的給詐出來了...
同時這也是鮮卑女子與漢家女兒的區別,漢家女兒遇到這種事情,即便爲傾心的情郎,也會拼命掩飾的,而鮮卑女子卻爲之驕傲,爲尋得一名傾心愛戀的情郎而感到驕傲,與情郎共度春風,並不會感到很丟人的。
“行,你真行,你厲害!”周富貴豎起大拇指大讚一句後,便翻身上馬,並順便撈起慕容慧瑩就向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奔去。
鮮卑女子豪邁奔放,周富貴可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說這種事情的。
“啊?喂,周富貴,你們去哪裏啊?有什麼事情這裏說不行啊?”慕容瀟瀟愕然道。
“跟你這小屁孩說不着。”周富貴撂下一句話後,便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之中,跑進了樹林。
“宗中官,這...”嵇多邇轉頭看着宗九齡,臉呈爲難之色說道。
“看咱家作甚?難道你害怕他跑了?”宗九齡呵斥道。
“媳婦,你別生氣,這熊孩子打小就不讓人省心。”劉氏拉着小青的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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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幹什麼呀?丟死人了。”小樹林之中,慕容慧瑩紅着臉嗔道。
“好,很好,你居然還知道丟人?”小樹林之中,周富貴聞言頓時哭笑不得的對慕容慧瑩說道:“你將咱們的事情告訴了別人,你就不嫌丟人了?不過你都不嫌丟人,我又怕什麼?”
“呸,厚顏無恥之徒!”慕容慧瑩紅着臉,啐了周富貴一口後,靠在他身邊,美目水汪汪的看着周富貴說道:“富貴,瑩瑩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周富貴親了親慕容慧瑩的粉嫩面頰後說道:“小青之事,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嗯,知道啦...”慕容慧瑩聞言取笑道:“我知道我的郎君是個心善之人,見到可憐女子均納入房中呢...”
“還有沒再去看你,走之前也沒去尋去...”周富貴臉色一紅後說道:“是因爲...你的額吉是怎樣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裏有膽再去啊!”
“哎,此事可如何是好啊?”慕容慧瑩聞言幽幽的嘆了口氣後說道。
“瑩瑩,你不必過於擔憂此事。”周富貴安慰道:“我留給你的話,你見到了吧?你可知其意?”
“我不懂。”對於周富貴的詩詞,慕容慧瑩實際上看懂了,只不過此刻她只想讓周富貴親口說出來。
“胸藏萬丈兵...”周富貴淡淡的說道:“其意就是今後我必將帶兵回來娶你,若有人膽敢阻撓,就衝我的刀說話。”
周富貴又恢復了軍職,頓感信心爆棚...
“你敢?你想對我的家人下手?”慕容慧瑩聞言怒道。
“你說什麼吶?我是那種人嗎?”周富貴答道:“你家人不是我的家人嗎?周某即便是再心狠手辣,也絕不會對自己的家人下手的,我的意思是,我帶兵回來將王府圍上一圈,不,裏三層,外三層的,我看他們將你嫁給我不?”
“嘻嘻...”慕容慧瑩聞言伸出玉指點了點周富貴的額頭笑道:“盡說大話,你纔有幾個兵啊?也敢兵圍關寧王府?還三層,外三層的?”
慕容慧瑩知道周富貴的話是戲言,但還是感到異常歡喜。
直到目前爲止,無論是周富貴還是慕容慧瑩,心中卻是清楚,他們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即便周富貴恢復了官職。
雪凜城是個四戰之地,爲燕抵禦北方蠻族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極度危險之地,但同時也是個建功立業之地,所謂風險與機遇並存,就是這道理。
不過就算是周富貴能於雪凜城博個大將軍回來,關寧王府是否會同意這門婚事,也是個未知之數的。
“富貴,你要當心大胭脂。”慕容慧瑩隨後輕輕的對周富貴說道:“她今日給你的,也許要你今後以百倍償還。”
“百倍償還?難道周某這條命還不夠嗎?”周富貴聞言冷笑道。
慕容慧瑩輕輕的搖了搖頭。
“瑩瑩,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周富貴見狀安慰道。
“嗯,富貴,還有就是...”慕容慧瑩隨後猶猶豫豫的說道:“還有就是富貴你不要恨爹爹,爹爹他也有很爲難的,你的事情涉及到太子殿下,因而...因而...”篳趣閣
對於朝堂之上的事情,慕容慧瑩也是很無奈的。
朝堂之事,皇位之爭,不要說周富貴這個,慕容勃烈麾下的一名小小漢將了,就連父子、夫妻、母子、兄弟姐妹等等也會相互殘殺的,且是異常的冷酷無情。
“瑩瑩,你太小看周某了。”周富貴聞言搖頭道:“周某豈是不明事理之人?大都督位居高位,當然也有難處的,還有就是捨車保帥等等,換做是我,也許也會這麼做的,周某又豈會恨他?不過是世事弄人而已,不過是權利之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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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裨將,這就起行怎樣?”慕容慧瑩等人走了之後,本次押解刑徒的燕軍副將嵇多邇問向周富貴道。
“嵇多邇副將,周某亦是一介刑徒,何故問我?你下令就行了啊。”周富貴略感奇怪的問道。
“哎喲,在周裨將面前,小將可不敢。”嵇多邇聞言諂笑道:“此去雪凜城,就由着周裨將帶領吧,小將也落個輕鬆自在。”
“嵇多邇副將說笑了,周某不敢...”周富貴聞言搖頭道:“朝廷之命不可違呢。”
嵇多邇此言可不是諷刺、挖苦,而是誠心誠意的...
又是皇帝,又是皇后的,外搭內廷給事黃門侍郎,還有兩名尊貴的公主,這誰受得了啊?
嵇多邇態度不由得來個一百八十度大回轉,前倨後恭的。
這個惡煞還殺了兩百餘鮮卑人...嵇多邇想到此處,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嵇多邇副將?”周富貴見嵇多邇的模樣,不禁詫異的問道。
“哦,哦,商量着辦,呵呵,商量着辦。”嵇多邇笑道。
“嗯,請嵇多邇副將下令起行吧。”周富貴點頭道。
“周裨將,請隨末將來。”嵇多邇將周富貴邀至一衆刑徒面前後,對刑徒們大聲說道:“爾等皆爲罪囚,將發配至萬里之外的雪凜城,本將嵇多邇奉聖詔與周富貴周將軍一同押解爾等。依朝廷律令,路上不得懈怠,違令者斬!一路之上,若有人敢擅離潛逃,捉回來後,同樣處斬,且罪及眷屬,因此爾等便老老實實的罷,休要生出擅離潛逃之念。到了雪凜城之後,即爲大燕邊軍,有功賞,有罪罰,立功受賞,便能免除一切罪過。不過本將需給你們提個醒,這路上可是不好走呢,猛禽野獸無數,除此之外,還有各路馬賊、山賊、流寇等,哎,爾等是否有命抵達雪凜城,全憑你們的造化了!”
押解刑徒至雪凜城,完全是趟苦差事,不是朝廷詔令或軍令,無人願意走這一趟,這一趟下來,不死也會脫層皮的。
一衆刑徒均是靜靜的矗立在風中,均是默不作聲的。
北上雪凜城道路艱辛,許多人也許還未抵達雪凜城,便會命喪於半道之上,瘟疫、疾病、猛獸、馬賊等等,哪一樣都是要命的,對此,刑徒們又豈能不知?
至於逃跑,就如嵇多邇所言,被捉回來後,將會被殘酷處死,且還會牽連到家人的。
“出發!”片刻後,嵇多邇揮手下令道。
“周裨將請!”嵇多邇隨後對周富貴說道。
“不敢,嵇多邇副將請!”周富貴應道。
於是五百餘刑徒便逶迤前行,向着大燕國極北之地,雪凜城進發。
“如果沒有天上的雨水呀,海棠花兒不會自己開,妹妹會耐心的等待你喲,等着哥哥你騎馬歸來...”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若有如無歌聲,歌聲纏綿動聽。
瑩瑩,等我回來!周富貴心中一痛,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