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漢賊開局,絕不做魚肉 >第一百七十八章 顛倒黑白
    “閔將軍,你...爲何回來了?”

    數日後,閔武彥竟帶着數百騎忽然返回了鳳棲山山寨,喝得醉醺醺的守門軍將,見到閔武彥後,頓時酒醒了大半,結結巴巴的問道。

    “呂都尉何在?”騎在馬上的閔武彥,臉色鐵青,神色極爲難看的問道。

    “他...他...寨內...”軍將驚懼的答道:“將軍稍候,小將前去稟報。”

    “啪!”

    “你敢攔我?滾開!”閔武彥見這名小校居然敢攔着自己,不讓進寨,不禁勃然大怒,一鐵戟擊倒了小校後,率數百親兵直接衝進了寨內,直奔寨中的“稟義堂”而去。

    稟義堂爲陳國、黃崇等議事之所。

    寨中的夏軍,騎都尉呂藏的手下,正聚在一起飲酒作樂,大都已經醉倒在地,清醒之人見閔武彥全身披掛,手持鐵戟,怒氣衝衝的領兵衝了進來,均不知發生了何事,無人敢阻攔。況且閔武彥仍是此次進剿義軍的夏軍主帥,夏朝廷也未下旨,免去他的主帥之位。

    就算有人想阻攔,可見怒氣勃發的閔武彥,又怎敢上前阻攔?

    “小奉先”之名豈是白給的?

    “砰!”的一聲,閔武彥躍下馬背,一腳踹開了稟義堂大門,手持鐵戟立在門口,堂內的不堪入目便盡落眼底。

    堂內,呂藏及其麾下數十名心腹夏將,另有百餘名擄來的女子,均是赤身裸體,渾身不着一縷的滾做一處,嬉戲淫樂,堂內還擺放着無數美酒與菜餚,可謂是酒林肉池,無遮大會,不堪入目之極。

    “閔...武...彥...?”呂藏見一名戰將如天神般的持戟立在門口,頓時嚇得從兩名女子身上滾了下來,酒也醒了大半,爬在地上,驚懼的看着閔武彥問道。

    夏將們這才羞得慌忙尋衣遮醜,可衣物或被酒水打溼,或不知扔到哪裏去了,堂內的女子們也是尖叫着四處尋找遮羞之物,雞飛狗跳的,亂成了一鍋粥。

    “綁了!”閔武彥怒目圓睜,鐵戟在地上重重的頓了一頓後下令道。

    數名虎背熊腰的親上前,將呂藏拖了過來,並將其按在了閔武彥的腳下,反綁雙手,綁得像個糉子似的,而且是個白糉子,原因就是呂藏的身上,除了幾根繩索之外,並無他物。

    呂藏手下的夏軍有心上前與閔武彥等人廝殺,可他們或喝了個爛醉,或與呂藏差不了多少,且赤手空拳的,如何廝殺?

    “何故綁我?”呂藏是又羞又怒,拼命掙扎道。

    “淫邪小人,也敢問我?”閔武彥看着地上的呂藏怒道。

    閔武彥率部返京,還沒走兩日,便接到消息,說是呂藏及所部夏軍,急不可耐的大行燒、殺、淫、掠等事,大肆捕殺義軍降卒,劫掠他們的財物、女人等等,並且已經激起了一些已降的義軍復叛了,因此閔武彥是又急又怒,帶兵返回,一邊安撫復叛的義軍,一邊找呂藏問罪。

    若是數十萬義軍再生叛亂,那麼此次夏朝廷平亂豈不是白忙一場?豈不是白白損失了大量糧餉,白白死傷了大批將士?

    “斬了!”閔武彥怒不可遏,大聲下令道。

    “遵令!”左右大聲應了一聲,便拖着呂藏向外走去。

    “閔武彥,你敢殺我?父...親...大人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啊啊啊,救命啊!”呂藏頓時嚇了個魂飛魄散的,聲色俱厲的大喊大叫道,最後竟被嚇得大聲哭了起來。

    閔武彥冷冷的持戟走出堂外,看着被拖下木梯的呂藏,不發一言。

    “中官,張中官...張老太爺,閔武彥要殺我,救命啊!”

    親兵們不理呂藏的哭喊,將呂藏拖到了寨中空地上,兩名親兵便拔出了寒光閃閃的腰刀,當即就要問斬,正在此時,夏軍監軍,通直散騎常侍張整帶人急匆匆的趕到,呂藏見之如見救星,慌忙大聲哀求道。

    “且慢,且慢!稍候問斬,稍候問斬!”張整見狀慌忙喝止一衆親兵道。

    張整本與閔武彥一同領兵返京的,見閔武彥帶兵返回鳳棲山,就知道要出事,於是慌忙帶人追趕,可他老胳膊老腿的,怎趕得上年輕力壯的閔武彥?不過張整拼命趕路,總算是及時趕到,從而未釀成大禍。

    呂藏再有罪,再罪無可赦,但他畢竟是當朝大司馬呂齊嶽之子,爲欽命平亂將領,豈能就這麼殺了?要治他的罪,也必須解回京師,奏於御前,由夏帝楊亮決斷。

    張整隨後狠狠的瞪了呂藏一眼,便撩起下襟,向着持戟而立的閔武彥走去。

    真是荒淫無恥的小人,荒誕乖張之極!張整心中也是大罵道,你要行荒誕乖張之事,爲何如此的急不可耐?等到自己與閔武彥返京之後,一切就與我等無關了。

    “世堅賢侄,你何故又是如此啊?如此的不知輕重啊?”張整跨上木梯後,氣喘吁吁的對閔武彥說道:“此人殺不得啊!”

    連續趕了數十里路,累得張整差點將老命丟在路上。

    “哎,張公...”閔武彥將鐵戟交於左右後嘆道。

    張整趕到,閔武彥也知道呂藏是斬不了了,同時心中的怒氣減了不少,衝動之後,也就明白了張整之意,這呂藏確實如他所言,可是萬萬殺不得的。

    殺了呂藏,後患無窮。

    可此時此刻,閔武彥與呂藏已結下死仇,今後一樣是後患無窮。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重責一百軍棍,以肅軍紀!”閔武彥隨後冷冷的下令道。

    “世堅賢侄,世堅賢侄,今日緩緩如何?過了今日再行定奪怎樣?”張整聞言慌忙又勸道。

    “公不必再勸了。”閔武彥轉頭看着張整說道:“此人已激起降卒之憤,若不如此,必會生亂!亂則亂耳,可壞了陛下大事,何人可以擔待?”

    “哎!”張整想想也是,於是只能唉聲嘆氣的,卻束手無策。

    於是閔武彥的親兵們便將呂藏按在了地上,也不用剝去衣甲了,反正他身上是不着一縷...當着一衆夏軍將士的面,高高舉起板子,“噼噼啪啪”的打了起來。

    呂藏是又羞又怒又痛,卻再也不敢吭聲了,咬牙受刑,生怕事情又起變故,害了自己的性命。

    閔武彥,賤奴,只要我今日不死,他日定會找你算這筆賬,呂藏心中大罵道。

    不過呂藏心中沒罵多久,便被板子打暈了過去,屁股也被打開了花,紅紅白白的,煞是漂亮...

    閔武彥打了呂藏一百軍棍,並斬殺了數十名爲虎作倀的呂藏手下,將呂藏押回了京師,同時釋放被呂藏擄掠之人,歸還財物,如此才稍平一衆降卒心中的怒氣,一場將要發生的叛亂,也被閔武彥面前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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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大人啊...”呂藏回到了夏京師,或成爲夏臨時行在健康後,便使錢賄賂了看守之人,溜回了府中,找到其父,夏大司馬呂齊嶽,跪在其面大聲哭嚎道:“閔武彥那狗賊,那狗賊...”

    “討逆將軍閔武彥?他將你怎樣了?”呂齊嶽見呂藏失魂落魄的,一副無比悽慘的模樣,於是驚問道。

    呂齊嶽當然有正妻,還有一百多個姬妾,可非但正妻無子,那些姬妾也同樣如此,給呂藏生了一大堆女兒,就是沒生出一個帶把的,小妾胡所生的呂藏除外,因此雖呂藏不是嫡子,是庶出,但呂齊嶽卻將他當成嫡子,並且不久之後,就要將他歸於正妻,正式成爲呂家的獨子,呂齊嶽傳宗接代,還指望着呂藏呢。

    曾有人建言將族中嫡子,拜繼給呂齊嶽爲嫡子,可呂齊嶽堅決不允,原因當然是呂藏是他的親骨肉。

    因而此時呂齊嶽見到呂藏的模樣,是又驚又怒。

    其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呂藏,當然就飛揚跋扈,不可一世,此前被閔武彥當衆暴打,還是赤身裸體的,當然就被呂藏視作奇恥大辱了。

    “狗賊,出身卑賤的賤奴...”呂藏大罵閔武彥一通後,方纔答道:“孩兒奉詔剿賊,立下無數戰功,可閔武彥那廝非但壓下孩兒的戰功,還不聽孩兒的良言,將孩兒痛打了一百軍棍。”

    “你是何良言?”呂齊嶽讓呂藏起身,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後問道。

    “閔武彥這廝生性殘暴,殺戮成性,平陳國、黃崇之亂,殺人無數,平亂之後,數十萬叛軍歸降,他卻仍是不肯放下屠刀,仍是大肆殺戮、嫖掠,老弱婦孺,皆不放過,父親大人,孩兒實在是於心不忍,稍勸兩句,就被這廝藉機報復,打了一百餘軍棍,還剝光孩兒的衣物,當衆施刑,父親大人啊,孩兒丟了這臉,倒是無關緊要,可咱這呂家的臉,卻...”呂藏哭訴道。

    “好了,休要再說了...”呂齊嶽聞言頓時大怒,起身說道:“閔武彥,辱人太甚,欺人太甚!”

    “父親大人所言大是,這狗賊辱人太甚,欺人太甚!”呂藏也是哭喪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