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尋找葛道長。”親兵統領毗惡見狀慌忙吩咐一名親兵道。
親兵接令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密室。
“主人,她...們...她們...如何安置啊?”毗惡隨後結結巴巴的問向周富貴道。
一員如霸王般的虎將,在周富貴發怒之際,卻如一個小媳婦般的,小心翼翼的。
“這...”周富貴看着女娃們,又看了看慕容慧瑩,頓時陷入了兩難之中。
就在剛纔,周富貴領人進入了蕭寧山的密室。
蕭寧山的密室是在其居住的樓閣之內,屋內有個洞口,洞口不大,可洞內卻別有洞天,進入密室之後,出現了數十級向下延伸的臺階,臺階是用青石板砌成,且較爲寬敞,三人可以並排而下。
洞壁也是較爲寬敞,直起身子,頭與頂壁的距離仍有三、四尺的樣子。
兩側洞壁之上點燃了許多火把,將密室照射得如同白晝。而使周富貴等人感到驚異的是,此時正值冬季,那麼在此地下密室之中,應該感到異常寒冷、潮溼纔是,可週富貴等人身處其中,卻感受不到寒冷,身上反倒是感動一絲溫暖,暖洋洋的,似乎是爲春暖花開的季節。
不知道蕭寧山採用的什麼方法搞成現在這番模樣,可見此人可真會享受。在北國冬季,躲在這個暖和的地下密室,再摟上幾個美貌姬妾,再喝些小酒,豈不是是神仙過的日子?
走下臺階,就到了一間異常寬敞的密室,使得周富貴等人感到眼前一亮。
密室之中有十個房間,牆壁之上還鑲嵌着三塊巨大的綠玉,陽光透過綠玉照射在室內,密室之中頓時就呈現出一片淡綠色,如夢如幻,最令人驚奇的是綠玉之後,隱隱約約的看到一些河魚在不停的緩緩遊動。
密室之中,卻擠滿了女娃,人數約有二三十人,大的八九歲,小的六七歲,渾身上下幾乎就不着一縷,只一些布條纏在了身上,此時雖至春夏,但北地的春夏猶如南方的冬季,還是有些寒冷的。因此許多女娃是相互摟抱在了一起,利用對方的體溫取暖。
女娃們見有人進來後,均是驚懼的看着周富貴等人,一些女娃甚至被嚇得低聲哭泣。
“富貴...”李清開口對周富貴說道:“據擒住的爪牙交代,這些女娃均是供他淫樂的,爪牙供稱,淫樂纔有飯喫,有衣穿,否則就會被活活餓死或者被凍死。”
“畜生!如此女娃,他...他也下得了手?”周富貴憤怒的說話都有些不連貫了:“這些人從哪裏來的?”
周富貴感到胸膛都快要炸開了,是憋悶難當。
周富貴是最見不得如此情形的,這些可憐的女娃剛剛幾歲就離開了父母,來到了這個淫窩,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受盡折磨,小小年紀卻被逼着以色娛人,其中的悽慘之處無法用文字來形容。
周富貴等人進來後,這些女娃眼神驚懼,但臉上是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使得周富貴等人心中是更加難過。
這些都是那隻畜生造的孽啊,周富貴心中怒道。
周富貴是最見不得如此小娃受到如此虐待的,說是心如刀割,一點都不爲過。
“是他掠來的。”慕容慧瑩替李清答道:“富貴,如何安置她們,是解鈴人還需繫鈴人啊。”
“何意?”周富貴聞言問道。
“蕭家屯之人。”慕容慧瑩輕輕的按了按周富貴微微顫動的手臂後答道。
“嗯...”周富貴點了點頭,當即明白了慕容慧瑩的意思。
雖是如此惡事,是蕭寧山這個人面獸心之人做下的,但蕭家屯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均與此事脫不了干係,最起碼是知情不理,知情不報官府。
此刻周富貴是憤怒異常,恨不得將蕭家屯之人全部斬盡殺絕,以替慘死的兄弟報仇雪恨,爲這些受苦的女娃伸冤雪恨。
可慕容慧瑩的意思是很明確,那就是大軍行軍作戰,是不可能帶着這些女娃的,非但如此,雪羆軍最多在蕭家屯呆上一日,便要離去了,是不可能妥善安置她們的,因此如何妥善安置她們或者替她們找到親人,還得落在蕭家屯的人頭上。
“大...將...軍,你...你們是要喫我們嗎?大將軍,我們的肉不好喫,你們別喫我們好嗎?”正在此時,一名年齡稍大的女娃畏畏縮縮的看着周富貴說道。
“主人?”毗惡聞言詫異的走到周富貴面前後問道。
“刺啦!”一聲,周富貴一把撕掉了毗惡的半截袖子,在臉上用力擦了擦後,露出了一張英俊的面孔。
周富貴領人殺進蕭家屯之時,身上沾滿了不少鮮血。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周富貴隨後將一張猙獰恐怖的臉變成了和藹可親的模樣,矮身微笑着問道。
“我叫紅玉...”名叫紅玉的女娃低聲答道。
“嗯,紅玉,你是哪裏人?”周富貴聞言點頭道:“你們放心,我姓周名富貴,是個人,是個堂堂正正的人,是個懂得禮義廉恥之人,是來救你們的,而不是來害你們的。”
周富貴隨後接着一件棉衣,蹲下身子,將棉衣披在了這名女娃身上,雙手將棉衣衣領合攏後,溫言問道:“紅玉你記得你是哪裏人嗎?”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人。我只知道這裏好冷,比我們那裏冷多了,大將軍,大哥哥,我好害怕...”棉衣裹身,紅玉感到身上暖和多了,再喝了一碗周富貴的手下遞過來的熱粥之後,更是感到身上是異常的舒坦,喝完粥後,周富貴相詢,女娃老實答道。
周富貴點點頭,如此幼小的女娃,周富貴也不指望她們將事情說得清楚,只要能夠從中得到一些線索就可以了,有了線索今後纔有可能將這些可憐的女孩送回她們父母手中。
“慢慢喝,不要喝得太飽。”周富貴又將一小碗熱粥遞到紅玉手中溫言道:“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你們不要再害怕了,我周富貴定護得你們周全。”
“大哥哥!”衆女娃越來越覺得周富貴和藹可親,於是另一名女娃指着一處房間對周富貴說道:“大哥哥,你救救她們吧。”
周富貴聞言轉頭看着這個房間問向手下親兵道:“這房間是什麼?爲何不打開?”
“回主公的話。”一名親兵聞言答道:“此處房間門被鎖死,我等費盡力氣也未打開。”
“打開,無論如何也要打開,毗惡、胡厥你二人去幫忙。”周富貴聞言下令道。
衆人轟然答應,就打算去尋了些撬槓、撞木等過來,撬開鐵門。
“都閃開,我來!”毗惡提着降魔杵,讓一衆親兵讓開後,便揮舞着降魔杵,砸在了鐵門之上。
毗惡力大,鐵門“轟”的一聲,便已倒塌。
“這是什麼?”房門被毗惡砸開後,周富貴率先走了進去,只見房間之中放置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瓦甕,瓦甕之中似乎是有東西在裏面沉沉浮浮的。
“喫人的惡魔,天必殺之!”周富貴看清楚之後,揮拳砸在了牆壁之上怒道。
拳頭破皮流血,周富貴卻渾然不知。
“此爲妖孽密法,於藥水之中,浸泡百日,後採陰補陽,能長生不老、得道成仙。”正在此時,小道士葛如風,如風般的趕來後說道。
“混賬!”周富貴聞言大怒,怒視着葛如風吼道:“妖術、邪術、淫術,悖逆天道人倫!該殺!”
“哥哥說的是,此人該殺...”葛如風被嚇得縮了下脖子,慌忙說道:“不過他已經死了。”
又不是我做下的,你瞪我作甚?葛如風心中嘀咕道。
“死了?”周富貴聞言接着瞪着葛如風怒道:“你他大爺的爲何不生擒他?老子要將他當衆千刀萬剮了!”
“富貴,葛仙長已經盡力了。”慕容慧瑩又按了按暴跳如雷的周富貴的手臂後說道。
“是啊,還是慕容姐姐通情達理...”葛如風聞言連連點頭說道:“哪裏像你,對我發什麼火?簡直是不講道理!本仙長與他鬥法一番,好不容易纔擊敗他...”
“我哪裏是針對你?”周富貴聞言瞪了葛如風一眼後問道:“然後他就被殺死了?”
“嗯,具體的是...”葛如風聞言點頭道:“他想尸解而逃,本仙長便作法令他灰飛煙滅。”
“你厲害,尸解?尸解是什麼玩意兒?”周富貴聞言詫異的問道。
“薩滿教旁支的一個邪惡之術。”慕容慧瑩開口說道。
“嗯,富貴哥,他不是人,或者說...”葛如風似乎是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他不是個活人,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吶,他灰飛煙滅之後,只留下了這個。”
葛如風說罷,便遞給了周富貴一個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