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面色微紅,“大家把杯中的酒滿上,這第二杯酒,大家敬張鳴,要是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這場聚會。大家天南海北哪都有,他爲了聯繫咱們這幫老同學,可是費了大勁了。”
張鳴也站起身,端着酒杯,“老班長客氣了,這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嘛!主要是想大家了,這畢業了這麼長時間了,除了在這個市的,別的都沒見過,我是真的想咱們的大學時光啊!”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幹!”
當所有人都喝完坐下後,角落裏又飛出一個聲音,“我提議,大家都敬班長一杯,好不好?”
不少人附和,“好!”
班長左手揮動着,“哎!敬我幹嘛。”右手很誠實的把酒杯端了起來,“大家客氣了,客氣了。”
今天的酒就和不要錢一樣,每個人都挨個和劉天奇敬酒,劉天奇統統以水代酒,而且只喝一口。
他的傲氣,沒有任何人反感。
服務員開始上菜,因爲這些人都來回找同學加好友,敬酒,所以包廂裏就特別亂,服務員只能儘量躲着,找準空隙往下放菜。
其中一個女的敬完酒,頭也不回的就向後退,腳上的高跟鞋正好踩在一個服務員的腳面上,服務員喫痛,手一鬆,整盤菜都落在了另一個女的放在椅背的白色貂絨上。
那女的站起身就給了服務員一個耳光,扯着嗓子喊:“你瞎了,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嗎?把你們經理叫來。”
服務員捂着臉,“您稍等,我去叫經理。”
不一會兒,經理帶着剛纔捱打的服務員走了進來,“您好女士,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那個女的抓起白色貂絨,“你看看,你們服務員把菜倒我衣服上了。”
經理面帶微笑,“是這樣,事情的詳細我們服務員已經和我說了,視頻監控我們也看到了,是這位女士。”說着指了一下剛纔踩服務員的那個女的,“踩了我們服務員,才導致菜扣在您衣服上的。”
另一個女的一聽,臉上頓時變顏變色,站起身,“你這什麼意思?你們服務員端不穩盤子,怨我了?”
經理雙手一伸,“這樣,我們酒店有很好的乾洗店,這件衣服,我們可以幫你清洗乾淨,您看可以嗎?”
那個女的雙手叉腰,“不行。”
經理左手握住右手,“那這樣,您指定洗衣店,由我們來付清洗費,怎麼樣?”
那女的瞪着眼,斬釘截鐵的說:“不行。”
“那您要怎麼處理?才能滿意?”
那女的說:“你們必須付全款,賠我這件衣服。”
經理搖着頭,“這個不可以。”
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可以,就把你們這兒最大的領導給我叫過來。”
然後看了看自己的同學們,“不叫,我就報警。”
經理肯定不會因爲這點事兒叫老闆,要真叫了,那他這個經理也就當到頭了。
“那既然這樣的話,您還是報警處理吧!”
女的一聽讓酒店不管了,她大吼大叫,“你知道這裏坐着的都是誰嗎?我看你們這酒店不想開了是不是?”
衆人一陣無語,怎麼訛人還拉上我們了?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同學握着一個三叉戟的鑰匙站了起來,指着經理,“我聽說了,這家酒店可是聖諾亞斯旗下的。”說着指向了張鳴,“這個,可是聖諾亞斯總公司的總監,你要還想幹,就趕緊處理。”
所以現在不表現,更待何時。
劉天奇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件衣服我賠了。”
所有人把目光都匯聚到了說話的陸天齊身上,他要不吭氣,還真沒人注意他。
張鳴知道,陸天齊賠得起,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出這個頭。
然後站起身來到陸天齊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這事兒我來處理,你別管了,行不行?”
陸天齊看了張鳴一眼,點了點頭,“行。”
經理一聽張鳴是聖諾亞斯的總監,也不敢怠慢,“張總監,您看這事兒。”
“沒事兒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經理如獲大赦,正準備要走。
“等等。”
衆人又把目光匯聚到了陸天齊身上,陸天齊不緊不慢的說:“衣服的事兒先放一邊,打人的事兒就不說了?”
經理一愣,心說:你可真是我祖宗,好不容易有人處理了,你就別添亂了。
陸天齊指着那個女的,“她剛纔可是打了服務員一巴掌,這事兒怎麼說?”
衆人都不吭氣了,心想:這兒怎麼來了槓精,都是老同學,總不能向着一個服務員吧?
張鳴走到陸天齊身邊,壓低聲音說:“不是說好我來處理的嗎?”
陸天齊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不好意思,我就是看你處理的不公平,忍不住說了一句。”
那個女的見把禍水引到自己頭上了,也不幹了,直接走到陸天齊身邊,“你裝什麼大尾巴狼了,用你在這兒充好人了?我就打她了怎麼了?”
說着轉身把自己那件衣服拿起來,直接扔到了陸天齊身上,“不服氣,你給我賠了啊!你只要賠錢,我就給這服務員道歉。”
陸天齊拿起衣服,看見了裏面的吊牌,“哦!我說呢!人家酒店給你洗也不行,自己洗也不行,非要讓酒店賠,原來是已經退不了!”
那女的臉一紅,“你管我。”
周圍女的也開始竊竊私語,因爲一開始在外面聊天的時候,她就是名媛人設,這下露餡了。
女人最敏感了,雖然是竊竊私語,但她聽在耳朵裏如重錘一樣響亮,如炸雷在耳邊響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陸天齊。
她指着陸天齊,“你說我,就和你多有錢一樣,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我就想見老同學穿得風光點怎麼了?誰像你了,隨便披個門簾子就出來了。”
陸天齊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什麼大牌,但也不能讓人這的說吧!當下也不高興了,“至少我真實,不像你那樣愛慕虛榮。”
她用盡尖酸刻薄的語氣說:“你真實?你真是沒本事纔是,你看看你一個宿舍的,誰不比你強了,人家張鳴是聖諾亞斯的總監,王平剛人家是富二代,劉天奇你就更沒法比了,你個廢物,還有臉替別人出頭,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