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後靠賣小喫發家致富了 >第1章 昏迷
    1989年3月,京市人民醫院。

    “娘,我剛纔可是找醫生打聽過了,張之夏這病跟活死人沒啥區別。”

    一身材肥碩皮膚黝黑,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從外面推門而進,他上下掃視了一眼這配置十分高檔的病房滿臉肉疼,小聲抱怨着。

    “你說她都這樣了,咱爲啥還要從普通病房給她轉到這麼好的單間。我聽護士說這種單間老貴了,每天最起碼一張大團結呢!”

    “咱浪費這錢幹啥,直接把她弄回家,每天省出來的錢,我帶你去逛這的大商場多好。”

    一旁坐在病牀前滿頭銀髮,佝僂着背穿着靛藍色棉布上衣的老太太並沒有搭理他。

    她的目光一直緊緊盯着,病牀上面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的年輕女人。

    沒想到張之夏這個小賤蹄子昏迷了這麼久,樣貌比起六年前竟然毫不遜色,可見她這些年日子過的有多好。

    摸了摸手邊陪伴了她六年的柺杖,淡淡道:“你不想要她手裏的房子和店鋪了?”

    李富貴一聽這話,立馬就想到他們現在住的那個,寬敞明亮又精緻還是個三室兩廳的大房子。

    還有早上去的那間小喫店,裏面的喫食種類多的數不清,他就坐那喫頓早飯的功夫,就進賬了二十來塊。

    笑沒了眼,心情極好的說:“行,那就讓她在這住吧,搬回去還挺晦氣的,影響咱們做生意。”

    沈老太聽見這回答後,滿意的點點頭:“一會喫完飯把你媳婦叫過來守在着,我回去看看我的大孫子。”

    “好嘞。”李富貴走到沈老太身邊,笑眯呼呼的給她捏着肩,“娘,咱一會還去那個全啥德那喫烤鴨吧。”

    沈老太想起昨天喫的烤鴨,砸吧砸吧嘴,有些猶豫,“那東西好喫是好喫,就是價格貴分量少。”

    李富貴輕哼一聲:“鳳嬌昨天說的怪好聽,是給咱們辦的接風宴,但她帶來的人竟然比咱老李家的人還多!”

    說到這他捏肩得手一頓,氣的翻了一個白眼:“您說來就來吧,但鳳嬌也忒小氣了,就點那麼一點菜,老實說那點菜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說完他拍了拍褲兜,豪氣道:“我可不像小妹那樣小氣,今個就咱娘倆去,兒子請你喫,絕對讓您喫個痛快!”

    昨天喫飯的時候李鳳嬌那心思可都全寫在臉上了,他娘可是最疼李鳳嬌了,她一撒嬌要啥有啥。烤鴨貴是貴,但那又怎麼樣,張之夏的小喫店那麼賺錢,喫頓飯功夫就給賺回來了。

    他可以容忍她時不時過來打秋風,畢竟張之夏昏迷的消息是她傳來的,但小喫店她想都別想。

    沈桂花想起女兒昨天帶的那一大家子也有些不滿,拿起一旁的柺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咳一聲:“走吧。”

    “好嘞,咱這就走。”

    李富貴高高興興的攙摻着一瘸一拐的沈老太出去了。

    兩人絲毫沒注意到病牀上一直在沉睡的人,眼睫輕輕顫動,像是要醒來的樣子。

    張之夏在聽到那兩個人關門的聲音之後,氣的腦袋“嗡嗡嗡”的直冒火。

    她不過是才昏迷半個月左右,她丈夫的那些極品家人不知道從哪得了消息,竟然從鄉下找了過來。

    一到這直接自作主張的給她轉了病房,還明目張膽的在她病牀前算計着她的房產和店鋪,只恨她現在是個昏迷不醒的狀態。

    要是能醒來她非得送那一大家極品去局子裏呆上個幾天。

    想到這心裏越發後悔起來。

    慶祝方式有那麼多種,爲什麼要學別人開香檳慶祝,鼓搗了好久不說,好不容易弄開了,那蓋子竟然直接砰的一聲飛到她腦門上了。

    當時她就兩眼一抹黑的暈倒了,等到再次有意識之後,就成了現在這樣。

    她這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的安安和康康這陣喫的好不好,過得好不好,扯着喉嚨喊人,嗓子都喊啞了就是沒人迴應。

    黑暗中她的聽覺靈敏了不少,似是聽見有人在說話,便靜下心來聽。

    “隔壁牀那個病人可真可憐啊,年紀輕輕的就被醫生診斷成了植物人,以後怕是醒不過來了……”

    “我都來這住院好幾天了,每天就只有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孩每天中午來這看她,晚上就睡在醫院守着她,聽醫生說那小男孩還是這醫院的熟客呢。”

    周圍有人不解,“孩子她爸,她家裏人呢,就沒個親戚?總不可能她家就她一個大人吧?”

    “誰說不是呢,我還特意跑去問了這的護士呢。據說孩子他爸是個當兵的,七八年都沒消息了,應該是犧牲了,孩子的外公外婆前幾年就走了,至於他們爺奶,倆孩子死活不肯說,我估計不是啥好人……”

    “否則怎麼會孤身一人,帶着帶倆孩子來京市打拼呢。”挑起話頭的人一臉惋惜的搖搖頭。

    “你說說在京市奮鬥五年就買了房子開了店鋪,可見是個本事不小的人啊,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就得上了這種病……”

    問話那人聽見後沉默了一瞬,長嘆一口氣:“這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

    隨後又笑着道:“王哥,恭喜你啊,明天就要出院了,我覺得相聚就是緣,留個地址咱以後常聯繫啊。”

    “行啊,我給你留個地址。”

    張之夏聽完他們的對話後,才明白她現在這是在醫院,被醫生診斷成了植物人,昏迷了半個月了。

    聽他們說倆孩子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會過來看她,心裏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靜下心來的等着他們過來。

    誰知道還沒等來倆孩子,就先等到了她那鄉下的極品婆婆和小叔子。

    不由得心裏暗自着急了起來,她這一直昏迷着也不是個事,尤其是李家人全過來了,得想個辦法趕緊醒來纔行。

    病房外。

    兩個膚色白皙眉眼精緻,容貌有着五分似的瘦弱少年面對面的站着。

    李安安看着滿臉委屈的弟弟斂去眸中的唳色,溫柔的幫他整理衣服上的髒污:“康康,你一會進去不能跟咱媽說你被人欺負了,只有多說點好的,咱媽才能快速的醒過來。”

    整理好後,她透過玻璃窗看着病房裏的人,臉上笑意不在。

    不知想到什麼了,平時清澈漂亮的眼睛倏然一深,眸內迅速點燃兩簇烈焰,語氣中隱約透露着一絲興奮和刺激。

    “你放心,等一會看完咱媽,姐就帶你去教訓那個傻蛋大寶。”

    李康康乖巧的點頭,看了她一眼,輕輕的晃了晃她的胳膊。

    李安安看着被晃的胳膊,神色微動。

    不出三秒,臉上又重新揚起明媚的笑意,領着人進了病房,語氣歡快的跟病牀上的人說着日常。

    “媽媽,我和康康又來看你了啦,你可得快點醒啊,這次考試我又考了年級第一,我和弟弟還等你醒來帶我倆去北海公園玩呢!”

    李康康上前一步握住病牀上那人的手,乖巧道:“媽媽,我好想你啊,你什麼時候能醒,我想喫你做的糖醋排骨了。”

    李安安見病牀上的人面色蒼白始終緊閉雙眼,上前握住她的另一隻手,感受着手心那厚厚的老繭,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李家人可真是好算計,轉病房,欺負康康,還要搶奪她媽辛苦打拼的家產,看來得先給他們點甜頭嚐嚐了。

    眼簾一垂又像往常一樣,講述了一些平時學校發生的溫馨小事,見時間差不多了,領着弟弟去學校了。

    張之夏聽他們只報喜不報憂,心疼的無法自拔,好想起來抱抱他們,但就是被困在這漆黑的地方醒不過來,他們走之後好久才靜下心來。

    想起安安剛纔在病房外,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她一直以爲她是嬌養女兒的,把她保護的好好的,但剛纔那話語間的冷漠和暗藏的一絲興奮。

    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肯定是之前也遭遇了許多不公平。都怪她,平時只忙着賺錢,忽略了安安的成長。

    不知過去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劇烈的摔門聲,緊接着她就聽到了沈桂花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好你個張之夏,你養的那倆兔崽子竟然敢算計我的大寶!”

    “李安安真不愧是那個小雜種的種,打小就愛跟我對着幹!等我逮到你那倆小崽子,非得讓他們脫層皮不可。”

    沈桂花拄着柺杖,怒氣衝衝的進了病房,罵了幾句後,看着躺在病牀上沒有一丁點反應的人。

    突然就不氣了,坐在椅子上輕輕撫摸着陪了她許久的柺杖,“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看看你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下午是僥倖讓那倆小崽子給跑了,我倒要看看有你在這,他們能跑到哪去。”

    沈桂花說着說着突然就大笑了起來,“李風那個小雜種在精明又能怎樣,現在還不是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小時候就不好掌控,現在這樣也算是完成了當初那人的囑託了。”

    黑暗中的張之夏聽沈桂花說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就算是關係再不好的母子也不會這樣說話吧?一口一個小雜種叫着?

    還有什麼叫不好控制?不辜負別人的囑託?別人,別人又是誰?

    腦子裏不斷涌現這些年發生的事,突然萌生起了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

    難道她丈夫不是親生的?

    一旦產生這個想法,多年前的各種細節也鋪天蓋地的涌入腦中,許多之前她想不通的事突然就豁然開朗。

    她確定了,她丈夫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