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將軍的病美人 >第十章
    徐溫州走上前,仔細查看了一下燒燬的痕跡,眉心一蹙,道,“虎頭,這火是你們滅的嗎?”

    虎頭搖頭道,“我們是在他們走後才知道的,不然早就給他們當面要債了!”

    徐溫州起身道,“楊崗你也說了你們走時好好的,那當時可是你住在這間房的!”

    楊崗脾氣不好道,“他丫的,誰愛住他這破房,之前總頭找我有事兒我交代了事情就回府裏了,其他的都是我手下人安排的。”

    虎頭摸頭回憶道,“……好像確實不是他,不過是他們商隊的人,現在天冷地凍的,都帶着帽子,捂着嘴誰也分不清模樣,不僅如此,他們跟本就不允許我們進他們的屋子,他們手裏的貨車馬,都是他們自己人打理的,我們也沒有沾過手!”

    徐溫州笑道,“楊崗你都沒有接過手,就一口咬定,不是你們乾的,我看呀!這事兒還真跟你們脫不了干係!”

    “別他孃的血口噴人!”楊崗惱羞成怒道。

    洛川風與楊崗相熟,不解道,“谷公子何處此言?”

    “這火燃的蹊蹺,洛將軍可有看出不同!”徐溫州開口道。

    洛川風再次察看了遍,“這……”

    徐溫州搖頭道,“是桌角……你看桌角上的黑漬似乎不太一樣,這並不像是用了很久的木具腐蝕的,你再看看燒燬的痕跡,地板縫隙中是否有留有細土!正常人滅火會用土?”

    “這火燃的甚是蹊蹺啊!”徐溫州開口道,“楊崗,看來你得隨我去趟寒王府了!”

    洛川風雲裏霧裏,甚是不解!

    楊崗眸中怒火重生,徐溫州說半天就是在耍着他玩兒,最終目的還是要對他下手,或許真如他所說,寒王府真想收購了他總頭的商鋪。

    楊崗受總頭恩惠,要不是李梓豪他可能就要餓死在西城區街市上了,他縱是不能要人輕易搶走他總頭的商鋪,當場拔刀向徐溫州揮去。

    “你他娘就是在放屁!”

    楊崗大喝一聲。

    徐溫州躲閃不及,洛川風上前制止,終究還是差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楊崗的刀快要砍中徐溫州的頭。

    徐溫州腳踝一痛,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向後傾倒,楊崗眼見不中,再次揮刀看向徐溫州腰間。

    刀刃直接在徐溫州的胸前劃破了一刀長口,徐溫州淺灰色的衣服漸漸被血水浸染,猛的後退了幾步,最後扶在了桌角纔沒有倒下。

    “咳咳!”

    徐溫州猛的咳出了血水,楊崗還想猛攻,洛川風一掌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刀柄落地,洛川風擒住楊崗的手腕,將他按倒在地上。

    “谷公子你沒事兒吧!”洛川風開口關心道。

    徐溫州搖搖頭,洛川風對着楊崗又接着說道,“楊兄多有得罪了,你要真是清白的去寒王府一番又怎樣。”

    “丫的……洛川風,老子把你當兄弟你就這樣……”

    楊崗嘴裏不停的罵着髒話,洛川風沒有辦法了,只好讓謝文把楊崗的嘴給封了!將人帶到了寒王府。

    雖不致命,徐溫州受了一刀也是夠嗆了,寒王府裏,顧夢怡簡單給徐溫州處理了傷口,傷口不深,只是劃傷的面積有點大。

    不一會兒夏延興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先是看了眼地上跪着的楊崗,又看了眼一旁受傷的徐溫州,心中明白了大半。

    洛川風開口道,“夏先生!”

    夏延興點點頭,入了座,朝着徐溫州道,“溫州,你說雲龍客棧縱火、傷人之人就是他?”

    徐溫州開口道,“正是。”

    楊崗氣的眼睛都紅了,謝文鬆開了他的嘴。

    “操,我丫的根本就沒幹過!”

    楊崗見着夏延興雖是生氣,之前囂張跋扈的態度倒是收斂了不少。

    “夏先生,我家頭兒兢兢業業爲贛州服務,寒王府服務,贛州有難,贛州城裏的達官顯貴們逃的逃,跑的跑,唯獨我們頭兒留了下來,還爲贛州的難民們提供糧食,要不是我們頭兒,贛州怕是度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贛州的路斷了,贛州糧草不足,又是在打仗的時候,朝廷無援,要不是我們頭兒自己掏錢,買來糧是,寒王府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我們商隊成日風塵僕僕的給贛州運糧草,現今天氣惡劣,路上死了不少兄弟,現在回了贛州就求一個舒坦,哪知他們雲龍客棧的人不識好歹,我也是氣不過才下了手。”

    “現在寒王府還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恩將仇報,想要收了我們總頭兒的商鋪,搶了我們總頭兒的錢。”

    楊崗越說越氣氣的眼淚都下來了,一個滿臉鬍渣還有着大肚腩的中年男子,竟然當衆……哭,哭了?

    任誰都知道徐溫州當時的話也只是嚇嚇他,沒想到還真被當了真。

    徐溫州真是哭笑不得,夏延興見狀對着徐溫州道,“可真有此事!”

    徐溫州無辜道,“老師,是楊崗誣陷我!學生未曾說過此言。”

    楊崗氣紅了眼,指着徐溫州罵道,“好呀,雲龍客棧裏我這麼多兄弟都看見了,還想抵賴?”

    徐溫州側了眼,楊崗道,“雲龍客棧都是你的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不是污衊我是什麼?”

    楊崗氣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徐溫州會反咬他一口。

    “不僅如此,我重傷在身,這總不能抵賴吧!”徐溫州說完又淡淡的說道。“當時洛將軍可都看到了,你說你還不是做賊心虛,怕我們發現你放火的事兒!”

    楊崗有苦難言,氣的眼淚鼻涕直往下流,比那竇娥都還要冤枉。

    徐溫州又接着說道,“楊崗!在雲龍客棧縱火可不是小事,牽連的不只是你還有你家頭兒,更甚的是城裏的百姓。”

    “贛州今日有北人闖入,你又恰巧在雲龍客棧放了一把火,不僅如此爲何你們商隊住的屋子裏會出現石脂水,古載‘石脂水,水膩,浮上如漆,’那東西一旦沾上了,水是撲不滅的,清洗也是很難清理掉的,先是當年差點一場大火燒了燕都,後是贛州滿城百姓,現在又是贛州,勾結外黨,你這是在拉着你們頭兒進水坑!還是就是你們頭指使的!”

    “你們對外謊稱運糧,實則運的是石脂水,你們偷偷運入贛州城,你句句說的是爲了贛州城,又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們馬隊進入贛州城都去了哪裏了?各地的糧倉?糧倉一燃氣進來,贛州城仗還沒打起來,將士們餓着肚子,贛州城自然就不攻自破了,你們總頭兒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呀!”

    楊崗止了淚,驚倒在地,“不…不會的!”

    “你就是在血口噴人!我家頭兒爲了贛州城日夜操勞,怎會是通敵賣過之人!”楊崗反駁道。

    “你家頭兒不會的,那雲龍客棧的火又是怎麼燃起來的,這你也要說是雲龍客棧有人誣陷嗎?”徐溫州開口道。

    楊崗搖頭,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道,“不是的,不可能,你們在胡說,我們運的都是糧食,哪裏來的石脂油……”

    夏延興見差不多了,開口道,“先將人帶下去,審侯,縱火之事定要嚴查!”

    幾個人官兵將楊崗拖了下去,楊崗就像是失了魂一樣一直重複着剛纔的話。

    待人散去後,洛川風突然開口道,“谷公子,我……”

    “洛將軍,你應該也明白楊崗不會是那種人吧!”徐溫州笑道。

    洛川風眉心緊蹙,頓道,“私通外黨,勾結北人,川風定不可能饒恕,只是谷公子既然明白楊兄是被人利用的,爲何還要對他咄咄相逼!”

    徐溫州開口道,“楊崗爲何容易被人利用,因爲他心思單純,我看人一向很準,正因爲他心思單純,容易成爲衆矢之的,我是在救他!洛將軍可懂?”

    洛川風不解道,“谷公子的意思是……”

    徐溫州開口道,“既是有人偷偷揹着他運送石脂水進城,整個商隊他都有參過手,他手裏握着的東西,可是比誰都多,你覺得北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兒,不會對他下手?”

    “眼下多事之秋,最安全的不過寒王府!這便是我爲何一定要帶他來寒王府!”

    “谷公子果然厲害!”洛川風崇拜道。

    徐溫州笑而不語,洛川風又接着說道,“谷公子,你昨日要我查辦的名單,我已經擬好了!”

    徐溫州接過了洛川風手中的名單,提醒道,“洛將軍今日之事,切不可外穿,北人已經進入了贛州城,要是驚動到了百姓,贛州城怕是又要亂了!”

    洛川風禮道,“谷公子說的是,那糧倉是否……”

    徐溫州轉頭看向了洛川風,開口道,“嚴查!!”

    雲龍客棧,亂成一團,一直整理到了晚上才收拾乾淨。

    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虎頭來找他換過一次藥,正要出門的時候,徐溫州攔住道,“虎頭,你記得我剛來那家管事兒的給我送的那盤點心嗎?你幫我給北樓西池房的人送去吧!”

    “另外幫我給你們管事兒的帶句話,就說這盤點心,算是他還的情了!以後還要請你們管事兒的多加照顧了!”

    虎頭聞言也不敢多問,似懂非懂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