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天邊傳來一聲炸響,聲音宛如驚雷,振聾發聵。
衆人轉頭望去,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掠破天幕,化虹而來,氣勢如同烈火一般熾烈,將整片天幕都燃得一片橘紅。
“是我們宗門的支援到了!”
看到這道身影,在場廣華劍派的弟子們心臟一跳,露出了大喜之色。
而遭受重創的藍天龍則驚呼一聲,道:“是掌門座下的大弟子楚狂歌!”
石堅臉色一變,不敢置信道:“烈日劍楚狂歌?”
在衆人震撼的目光之下,來者飛速掠來,發出長嘯:
“大日乾坤滅敵手,杯酒屠盡萬人頭,傲笑寰宇踏星河,何必生我楚狂歌?!”
他劍光一展,一輪大日破空出現在空中,迸射出無盡劍芒。
這輪大日無比耀眼,甫一出現便驅散了黑暗,將整片天地照耀得澄澈通明。
衆多在場的天元弟子見到這輪大日,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無數劍氣給直接洞穿,慘叫連連,身體被劍光給激射成了碎片。
“不好,是我宗廣華七絕之一的大日乾坤劍!”
石堅冷汗狂冒,轉身就要逃跑,卻在眨眼間被劍芒追上,痛嚎一聲,被劍光融化得面目全非。
而在殷中子這邊,他本來要追擊受了重傷的藍天龍,此刻看到這道身影的出現,心中一沉,連忙將定坤珠擲上了頭頂。
“楚狂歌,你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你殷中子能出現,我怎麼就不能出現?”
劍芒散去之後,化成了一道穿着天青色道袍的年輕身影,此人身姿俊逸,氣宇軒昂,一柄火光畢現的長劍按於掌中,有一股說不出的神異!
此刻他擋住了殷中子的去路,冷眸往前一掃,仿若一道閃電劃過了天幕:
“你們天元聖地膽敢進犯滄瀾國,還對我們廣華劍派的弟子下狠手,真是好大的膽子!”
“廢話少說!”殷中子鬚髮一抖,如同炸了毛的獅子般吼道:“成王敗寇,你們廣華劍派也讓我們吃了不少的麻煩,還是手底下見真招吧!”
說完,他斬出一道火焰刀氣,身形卻往後逃遁,竟然是想趁機逃跑!
“哼,天元八子,不過如此。”
楚狂歌露出冷笑,執劍追了上去,金燦的劍光遍映天幕,熠熠生輝。
轟隆隆!
兩位真元境後期的大修士在天空中展開激鬥,聲勢驚天動地,無比激烈,看得底下的衆人膽戰心驚,卻也由此感到了一些安慰。
現在天元聖地的陣營只剩最強的殷中子,他們廣華劍派基本可以宣告勝利了!
“殷中子交給楚狂歌去對付了,那麼剩下的人,就交給我了。”寧別雲掃視了一圈敵人,突然將目光鎖定在石堅身上。
“石堅,你狼子野心,背叛宗門,現在給我付出代價吧!”
他縱身一躍,劍光化爲白練絞向前方,顯然是沒忘記剛纔對方對藍飛宇下重手的那一幕。
石堅先前中了楚狂歌的一道劍芒,遭受重創,一身實力大打折扣,眼下見寧別雲殺來,心裏陡然一沉。
“寧別雲,你給我滾開,我不跟你計較,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寧別雲發出冷笑,一劍挑向對方的要害,速度快如閃電。
這一劍角度刁鑽,如毒蛇一般咬向石堅的身後,緊追不捨,使得他瞬間生出了一股窒息的感覺。
“真是找死!”
石堅怒極,反手拍出一掌,澎湃的力量將這道劍芒給吞噬殆盡,而後襲向前方,將空氣震盪得噼啪爆響。
不得不說,哪怕石堅受了重傷,實力大降,所展現出來的手段也遠超寧別雲的想象。
他面目猙獰,手掌壓迫虛空,欲要致寧別雲於死地。
不過寧別雲也並非魯莽之輩,他瞬身一躲,將這一掌給閃避過去,而後朝下劈出一劍,似乎早有預謀。
“飛花逐月劍!”
伴隨着寧別雲的一聲大喝,朵朵花瓣隨風而起,飄向天際,宛如煙霞一般的迷朦劍氣掃向四周,一發而不可收拾。
光線在劍氣的影響下變得扭曲,聲音也在這一劍之下微不可察,天地間的一切好像只剩下飛舞盤旋的花朵一般,絢麗至極。
朵朵花瓣飛入石堅的身前,在他陷入恍惚的時候,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傷口。
“嗯?不好!”
石堅反應過來,臉色一變,身形立刻暴退。
“這個宗門有名的廢物,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
可就算他再怎麼不理解也沒有辦法,寧別雲沒有心情解釋,一劍掃了過來。
轟隆!
由花瓣組成的劍氣長虹一嘯而過,捲開雲靄,天幕變成了一片粉紅色的花海,美麗的外表下掩蓋着冰冷的殺機!
“該死,我要拼了!”
石堅臉色僵硬,只能強行壓制身上的傷勢,再度轟出一掌:“你這個廢物還想與我交手,真是活膩歪了!”
他這一掌剛猛無儔,似有千鈞之力一般震盪出去,使得天幕都產生了扭曲。
寧別雲的劍氣長虹在這一掌之下被摧枯拉朽的摧毀,無邊花瓣更是紛紛揚揚地飛灑回去,化爲流光逸散在天地之間。
狂暴的掌罡碾碎一切,洶涌向前,石堅爲了儘快結束戰鬥,一掌接着一掌,使得寧別雲面對起了更大的壓力。
“哈哈哈,真是個蠢貨。”
面對石堅宛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寧別雲沒有恐懼,反而露出了笑容。
他瞬身躲開,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劍光一抖如飛流般傾灑出去,似乎已經抓住了石堅的死穴。
原來,他早知道石堅受了重傷,體內法力所剩無多,所以便賣了個破綻讓他使出全力,引發身上的傷勢。
石堅想速戰速決,卻忘記了自己早已是強弩之末。
此刻他強行使出殺招,果然引得楚狂歌留下的傷勢爆發,熾熱的劍氣如附骨之蛆一般在他身上蔓延,使得他發出了哀嚎。
“你...好深的心思!”
“自己蠢可不能怪我啊。”
寧別雲抓住對方氣機紊亂的機會,劍氣掃開掌罡,而後一往無前,徑直點向對方的死穴。
這一次沒有意外,他的劍刃如流星般劃過,“啵”的一聲破開石堅的護體罡氣,而後又趁着對方驚駭的一瞬間,強勢斬了下去。
“啊!!”
石堅慘叫一聲,身體灑出一道鮮血,竟然是直接被寧別雲切破了氣脈,一身法力飛快流逝。
寧別雲飛身向前,兩三劍下去,在他身上捅出幾個血窟窿,而後又飛身一腳,將其踹得倒飛出去。
“你...你不得好死!”
石堅氣脈被破,目光充滿了怨毒,他朝寧別雲發出詛咒,卻在下一刻被他給踩在了腳下。
“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與天元聖地勾結在一起的?爲什麼一而與我做對?”
“哈哈哈,你這個廢物,根本不知道你們家得罪了什麼人...”石堅吐出一口血沫,如同惡鬼一般獰笑起來:“你的死鬼父親當年天資聰穎,資質超凡,卻因此而隕落!”
“而寧鎮海那個老不死的,更是因爲對這個結果不甘心而一直被貶在虛穴看守,要不然他就不是一個鎮魔殿的長老,而是已經成爲掌門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寧別雲聽到這個內幕,臉色陡然陰沉了下去。
在身體的原主的記憶裏,他的父母死於一次意外,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寧鎮海更是在這之後性情大變,乖張暴戾,之後更是親自去虛穴鎮守,一去就是這麼多年。
之後原主的經脈意外受損,變成了宗門有名的廢物,渾渾噩噩度日,更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現在,寧別雲從石堅口中得知父母當年得罪了人的內幕,才意識到原主的家庭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沒那麼簡單!
“哈哈哈?你很想知道嗎?”
石堅露出扭曲的笑容,彷彿從寧別雲現在的情緒當中獲得了快感。
“我告訴你,你們家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就連寧鎮海那個老不死的都對自己兒子的死亡沒有絲毫辦法...”
“倒是你能夠成功開脈,還擁有了現在的這種實力,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寧別雲的眼睛漸漸通紅,劍刃在他的氣海當中刺得更深了:“少說廢話,那個幕後黑手究竟是什麼人?!”
“你...你很快會知道的。”石堅吐出血脈,臉色浮現出一股怪異的笑容:“憑藉你現在展現出來的潛力,他一定會斬草除根的...”
“你身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意外,我會在前面等着你!”
嘭!
寧別雲再也無法忍受,一劍斬了下去,狂暴的劍氣在他體內爆發,讓原本還剩一口氣的石堅炸成了一團漿糊。
“我發誓...”在漫天的血霧當中,寧別雲深吸一口氣,踩着石堅的屍體吼道:
“這次回宗,我一定會弄清楚事情的真相!”